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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搖頭,「有人對你好,是福氣,更何況那個人還極有分寸,從不打擾你。」
「話是這麼說。」郝得志撓頭,「將軍您以前是讀書人,我這個大老粗肯定是受不了。」
裴君輕笑,「總有一個人,是你甘之如飴的,只是還沒出現而已。」
郝得志滿臉痛苦,「咋又說這些文縐縐的詞兒呢。」
裴君沒再解釋,有些事情,總要親身體會才知道。
抬頭望向都城的方向,對兩人道:「我先回去換身衣服,一會兒一起吃早飯吧,我有些事跟你們說。」
一刻鐘後,三人重新聚到一起。
曹申問:「將軍,您要說什麼?」
裴君招呼兩人坐,「邊吃邊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入京後給將士們求完撫恤銀,我就準備辭官回鄉了。」
「什麼?!」
「什麼?!」
郝得志嘴快,噼裡啪啦便問:「將軍您都是將軍了,咋要辭官呢?您辭官了,兄弟們咋辦啊?我還咋跟著您啊?」
「跟著我幹什麼?娶個妻子,好好對人家,日後有了孩子,教養好子孫,該當差當差,差事之外的事兒捋不清楚就別摻和。前半生波瀾壯闊,後半生若能安逸過完,也是福氣。」
「還有,從前大家在軍營裡如何別苗頭,戰場上依舊是能給後背的兄弟,以後在官場,你們且收一收性子,尤其是你,郝得志,有些人便是不喜歡,也莫得罪了。」
曹申:「將軍,您真的就想好了嗎?」
裴君點頭,「如今戰事已歇,我想回去侍奉祖母,我還有一個妹妹,不知道定沒定人家,我走得太久了,該停下陪一陪家人了。」
「不能接到您身邊來嗎?我家小早年就都安置在京中了,這次回去便能團聚,您好不容易走到這裡,放棄豈不可惜?」
裴君微笑不答,眼神中的堅決已經明確表示,這是她已經決定的事。
曹申嘆氣,手裡拿著餅,食不下咽。
郝得志筷子一撂,驢脾氣上來,「那我也辭官,將軍回鄉,我也去!反正我老郝光棍兒一個,沒爹沒娘,我就跟著將軍。」
「我提前跟你們說,就是當你們是兄弟,不想等我辭官的摺子遞上去你們才知道。」裴君耐心地勸道,「郝得志,你別意氣用事。」
然而郝得志越想越覺得很是可以,甚至靈光一閃,興沖沖地提議:「要不,要不我給將軍家當上門女婿吧?我肯定對咱妹妹好。」
裴君的臉一下子全無笑意,涼颼颼地看著郝得志,「你小子再說一遍?」
郝得志眼睛鋥亮,「要是成了,將軍就是我老郝的親舅兄,將軍您帶我一起回鄉吧?」
將軍身形高挑,容貌俊逸,家裡妹妹想必也不會差了,再一瞧郝得志,跟個熊一樣,還腆著臉說「舅兄」。
沒看見將軍的臉都黑了嗎?
曹申沒眼看,低頭,一隻手扶額遮臉,一隻手專心塞餅。
裴君對這個膽敢惦記她妹妹的傢伙,耐心耗盡,冷笑道:「早上和魯肇比試,還未盡興,半個時辰後,你在空地上等我。」
郝得志呆住,「將軍?」
裴君從盤子裡拿起一個餅,起身後,刀鞘尖敲了敲桌案,「你今日要是輸了……」
「如、如何?」
裴君拇指一彈護手,刀出鞘,「我就用無為給你剃頭。」
郝得志嚇得捂住腦袋,「將、將軍,我哪能打得過您,您這就是想剃我頭啊!」
裴君睨了他一眼,「別誤了時辰。」說完出帳去。
郝得志如喪考妣,看向曹申,「曹老虎,你還吃,快給我想想辦法,將軍要剃我頭!」
曹申又咬一口餅,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