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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斌不肯相信,從小到大處處被他壓著的陶睿怎麼可能真的出眾?難道陶睿從兒時起就學會藏拙了?為什麼?陶睿那時候就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了?那麼小的幼童就已經心機這般深,那是不是說陶睿真的相當睿智?
還是就像陶睿說的,這些年他一直鬧騰著吸引爹孃的關注?
不管是哪一種,都是陶斌幼時不會有的想法,這好像就證明陶睿怎樣都比他聰明,這讓陶斌格外難受,胸口發悶。
他再低下頭,忽然發現大腦一片空白,剛剛想寫什麼完全忘了。
陶斌皺眉,深呼吸讓自己冷靜,重新讀一遍自己寫的東西,希望能順暢地繼續。
但寫詩做文章有時候就需要靈感,靈感一閃而過,沒抓住,再怎麼回想也想不起來了。特別是他受到對面幹擾,心裡亂七八糟地想起從前許多事,羞恥、懊惱、憤怒、難堪,許許多多複雜的情緒直接將他淹沒,更加擾亂他的思路。
監考官去別處巡察,這個世界不允許提前交卷,陶睿便託著下巴閉目養神。實際上他默默運轉靈力開始修煉,這樣才不會無聊。
可這落在陶斌眼裡,就造成了更大的壓力。陶斌越想忽視陶睿就越忍不住去看他,越想冷靜思緒越混亂,最後寫出的詩竟毫無靈氣,連他自己都看不上。
可時間有限,他不可能一直思考下去,總是要交卷。
幾場考試都是如此,最後可以離場時,陶斌額頭上都是汗,癱坐在椅子上,臉都白了。
陶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考場的,宣謹侯府的馬車等在外面。他上馬車的時候,遠遠地看見陶睿走向陶家人。
陶金、繡娘、陶旺財、福喜、冷驍,還有齊朗和傅雲,他們都來接陶睿了,說說笑笑地像是很欣喜,還很溫暖。
他之前一直覺得陶睿遷走戶籍,不回侯府,是意氣用事犯蠢了,或者故意想讓侯府難堪。
如今見到陶睿和他們相處的這一幕,他忽然驚覺,陶睿說的也許是真的,陶睿是真的討厭侯府的苛待,喜歡陶家人的親情。
小廝發現他臉色不對,小心翼翼地問:「少爺,回府嗎?」
「回。」陶斌進了馬車,隔絕其他人打量的視線,心不斷地往下沉。
他知道陶謙和陶李氏有多期待這次鄉試,他自己也萬分看重。可就算成績還沒出來,他也知道這次懸了,最重要的是陶睿似乎考得很好,他根本不知該如何交代。這樣一想,壓力比之前更大了。
果然,他回府後,陶李氏一看他的臉色,笑容就凝固了。陶謙等不及地問道:「你沒考好?那陶睿呢?你看見他沒?」
陶斌低著頭道:「陶睿在我對面,中間隔著個廳堂,我隱約看見他胸有成竹,監考官像是很欣賞他。」
「那你怎麼沒答好?你不是每日都在讀書?讀什麼了?」陶謙聲音大了起來,幾位姨娘和庶子、庶女都下意識直起身子低下頭,感覺氣氛十分緊繃。
陶斌抿著唇答不出話,他總不能說他接受不了陶睿比他出色,那樣更難堪。
陶謙第一次對著他氣到想發火,呵斥道:「去祖宗跟前跪著!你給我好好反省,你若不分心想別人,能有今日?滾出去!」
陶斌咬咬牙,轉頭便走去祠堂。他第一次從父親口中聽到「滾」這個字,這以前都是對陶睿說的,他也是第一次在弟弟妹妹面前被父親罵,還是這樣毫不留情,甚至提起秦若。
他喜歡秦若,但他也知道那是恥辱。他如今在侯府,面子裡子都沒了!
陶謙和陶李氏又吵了起來,之後陶謙再次將掌家權交給了周姨娘。陶李氏心中警鈴大作,她最想讓兒子風光長臉的鄉試已經結束,此時最看重的無非就是掌家權,周姨娘身為龍鳳胎的生母本就很受寵,再得了掌家權,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