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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嗆上來淺淺咳嗽了兩下。原本閉著雙眼手撐額頭的遲衡聽見聲音,抬頭看著紀策。大概那口氣還沒順過來,紀策一手掩住嘴唇咳嗽,一手繼續挑揀,緊皺雙眉,每咳一下眉頭就皺得更緊。
遲衡起身,臉色蒼白:“紀副使,你生病了嗎?”
“……偶感風寒。”
遲衡的心一點點沉下去,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來。預感蔓延開來,他手足無措地聽著紀策停不下來的咳嗽。
紀策斷斷續續咳得無法再挑揀,將手按在案子上好容易順過氣來,喉頭有點甜腥,心口終於可以灌進清氣了,他抬頭看見隔案子一臂之隔的遲衡面色是從未有過的惶惑和無措,一向執掌殺伐的一國之君,此刻只是僵硬地站著、看著,眸子裡閃著驚恐,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
“……遲衡,怎麼了?”
遲衡一動不動,肩膀顫動,眸子裡盛著絕望的淚光,他站在那裡,魂魄卻仿若不在那裡,那麼強大的人,此刻卻如要碎了一樣。
紀策上前,將他擁住了:“上次受凍了不是什麼大事。”
遲衡置若罔聞,抬手蹭了蹭紀策的額頭。
紀策微笑。
整天遲衡都擁著紀策不願意放開,直到天色黑了,乾元殿的龍床上,遲衡將頭埋在紀策的胸口,發出沒有眼淚的抽泣聲,他像一個孩子一樣深恐被拋棄,他像爬山青藤一樣將紀策囚在臂彎之中——那麼有力的臂彎,不停地顫抖。
紀策安撫著。
安撫的同時止不住地輕咳著,遲衡絕望地給他順氣。
就算所有的御醫都說紀策沒事,他仍然沒有辦法相信他真的沒事。因為就在他用力咳嗽的那一下,紀策的眉間忽然出現了一顆黑點,他原以為是汙漬,但這顆黑點卻一點一點的暈開來。
安錯給紀策端上熬好的藥汁,咬著唇對遲衡說:“陛下,紀副使染的是風寒,多加休息就好。”
遲衡沒有說話。
容越的病,我們都在找法子,你就是把所有的郎中都關進牢裡也沒用。”
“為什麼紀副使的眉心是黑的?”
安錯和紀策驚了,安錯端詳紀策的臉龐:“沒有啊,眉宇很清朗。”
遲衡絕望地衝他吼開了:“因為你們都看不到!安錯,你不是連死人都救得活嗎?為什麼現在就那麼無能!你告訴我要什麼藥,我自己去採不行嗎?!”
而容越倒是沒事的人一樣,一開始還掩飾。
後來就不在意了,誰提起,他就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沒了就沒了,我看你們都沒有,不也挺好的。我勸皇帝了,他非要杞人憂天,你看看我,能吃能喝,哪像生病的樣子!”依舊該幹什麼幹什麼,花天酒地也沒少見。
三月,柳絮飛舞漫天。
皇宮裡的柳絮更繁,容越在樹下不慎吸入了柳絮兒,開始咳。
喝水沒用,一開始了偶爾一咳,後來是斷斷續續的咳嗽,他心性急,咳嗽還要說話,嗆入了更多的柳絮,越發咳嗽不止。遲衡一怒之下,下令將京城的柳樹全部砍掉。一夜之間,京城無柳,而因為官吏的粗暴行事,百姓抱怨紛紛。
但容越的咳嗽反而越來越劇烈,性子變得焦躁了,這天御書房裡他煩躁地說:“遲衡,我想去容州,我好歹是容州王,老呆在京城算什麼回事!”
“不行!”
“怎麼不行!我真的沒病!咳咳,咳咳咳咳……”容越忽然一陣從來未有過的劇烈咳嗽,在喉頭狠狠一咳時,一縷血帶出來,他驚異的抬手一擦。
就在那一瞬間,他的眉心忽然暈開了一點黑色。黑暈迅速蔓延到整個額頭,比紀策的還多。
遲衡怔怔地看著,御璽墜落在地。vvwvv;;
第324章 三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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