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第1/3 頁)
梁堇淨了牙,又用泥爐子上的熱水在盆裡燙了面巾子用來擦臉,後面再抹上油膏。
府裡經了上次那事,大房和吳老太心裡都在憋著一股子對二房的火氣。
管家的還是大房柳氏,說不定正想尋二房下人的錯處,好藉此發火。
這些話,梁堇不用和刁媽媽說,刁媽媽也曉得。
所以這些天,也不和人掐尖碎嘴了。
昨日吃多了酒,就家來,也沒在外面鬧事。
抹好油膏的梁堇把雙丫髻上的紅繩解了下來,她已經幾日沒有通發了,又在炕上滾了一宿,原本光滑的丫髻已經毛糙的不像話了。
額頭前還有細碎的胎毛,穿的厚,她連給自己通發都辛苦,套在厚襖袖裡的胳膊,很不靈活。
只能央求她娘刁媽媽給她通頭髮,順便再給她綁兩個丫髻。
“娘,你輕點,嘶……”
每次刁媽媽給她通頭髮,綁丫髻,都像一場酷刑。
疼得梁堇鞋子裡的腳面都忍不住繃直了。
嘴裡倒吸著冷氣。
“綁不緊會松的,成什麼樣子,這丫髻就要綁的緊緊的才好看。”
綁丫髻的刁媽媽把梁堇的頭皮都快拽起來了,梁堇疼得眼角忍不住溼了。
桂姐兒已經從幾年前就不讓刁媽媽給她綁頭髮了,梁堇迫於無奈,只能找刁媽媽。
因為桂姐兒不去府裡做事,頭髮梳成什麼鬆垮,亂糟的樣子都沒事。
沒一會兒,兩個對齊,整潔的丫髻就綁好了,刁媽媽還用木梳沾了水,想再給她刮一刮雜毛。
梁堇不愛,說什麼都不讓刮,她不喜歡頭髮溼黏溼黏的。
刁媽媽見她不讓刮,也只能作罷。
宋朝人梳髮,富貴人家都用什麼桂花油,梅花油來梳,這樣梳出來的髻,油光水滑的,婦人們都愛。
一般人家,大多都是沾水梳髮,不捨得買桂花油。
“瞧你這一頭雜毛,等啥時候趕廟會,去廟會上給你買些芝麻膏來吃。”
刁媽媽自己的頭髮也沒有這般,大女兒桂姐兒的也不黃。
只有這個二姐兒,也不知是人尚幼還是怎麼,這頭髮就像鄉下那吃不飽飯的丫頭一樣。
梁堇小時候,頭髮比這還不如,隔壁的蔡婆子每次見了她,一口一個刁蹄子家的醜丫頭喚著。
後來這事被刁媽媽知曉了,刁媽媽差點撕爛她的嘴,後面才不這般喚人。
馮氏所出的元娘,自幼就有梳頭的丫頭,日日用木梳通發,說是這樣能令頭髮長得又好又黑。
宋人看重頭髮,僅次於臉,有一頭好發,甚是重要。
揚州的一個官員,娶了一個婦人,這婦人相貌一般,可因著有一頭烏黑的好發。
刁媽媽還在絮絮叨叨,說著梁堇的頭髮。
梁堇瞅她沒看見躲回了屋,連忙用手把頭髮拽的松一點,緊繃的頭皮這才好受些。
吃過早食,梁堇又換上了身稍顯體面的衣裳。
刁媽媽又去桂姐兒裝頭花的匣子裡,挑了朵頭花給梁堇插上。
拎上給胡娘子的禮,牽著梁堇就去了胡娘子那。
梁堇不曉得買什麼禮,禮賤了,怕胡娘子瞧不上,禮高了,她又沒那麼多的銀錢。
想問刁媽媽,但又怕她小氣,不讓她買,後面得知她手裡有銀錢,再惦記上她的錢。
後面就乾脆買了兩包糕,一包栗子糕,一包鏡兒糕。
還有兩包果子,一包梨乾,一包杏幹。
一條草魚,四尺緞子。
緞子價貴,四尺就用了梁堇一貫多錢,這算是重禮了。
等把東西買回來,對刁媽媽說錢是她平素攢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