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第2/4 頁)

的，呼吸濁重，內丹周圍罩上層自我保護的薄膜，可扎過冰碴子的缺口又凹了下去，泛著血光。

&ldo;反正都糊了。&rdo;忍住反胃，雪凰捏了個訣放火，燒盡了不知好歹的螞蟻，也把殘餘的皮肉燒成灰燼。

熊熊烈火之中，雪凰漠然板臉，莫名憶起不回河上頭那一場較量，彼時她們於座椅上歡好，下頭是無辜遭屠的生靈，石瓔在殺戮和行歡的雙重快意裡微笑，而她的恥辱與不忍交纏在一塊，形成仇恨的雛形。

如今，同樣有一把火，她們的境地反了過來。

雪凰眸色稍變，抄手離開石洞，等噼啪的燒火聲消失才回首望去‐‐焦炭與灰燼之間，一顆內丹瑩瑩發亮。

那是石瓔的全部。

曾經殘暴兇狠的魔族，承了百萬年年的修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把眾生放在眼裡，如今落得只剩內丹的下場。

而她呢？

在想著如何一手將石瓔內丹捏碎，又在疑惑心裡隱隱的不忍，雪凰掙扎，愣神，直到一聲低吟喚回她的神智。那一瞬，她切實感受到石瓔的痛苦，也知道石瓔是心裡拔不掉的刺。

這一劫她過不了的話，餘下幾千年將無法安心修煉。

放手吧。

雪凰打算救治石瓔後放走，此後老死不相往來，挑出內丹的冰碴子，用仙法療傷，把石瓔放在靈氣充沛的山澗中滋補。

魔族的生命力是強大的，不消片刻的功夫，石瓔慢慢長出骨肉，手腳展開，無衣蔽體，茫然的雙眸在雪凰身上打轉，變了調的聲音抖得差點不成話語，&ldo;你……救……救我？&rdo;

經歷了生死，石瓔的記憶混亂，往常的暴戾消失了，不可一世的桀驁沒有了，只有初生雛鳥似的依賴，眼巴巴望著雪凰，&ldo;我好像……見過你……&rdo;

罪魁禍首，居然忘了？

不甘佔滿心頭，雪凰忘了先前的打算，抬眼讓藤蔓纏上石瓔的脖頸，拴緊一甩，讓石瓔跌倒趴下。

&ldo;我沒救你。&rdo;雪凰淡淡道，&ldo;我抓了你。&rdo;

石瓔抬起頭，吐出磕破的牙齒和鮮血，拍拍臉上的灰，把雪凰打量好幾遍，說，&ldo;我不信。&rdo;

施法讓藤蔓更緊，雪凰眼睜睜瞧石瓔新長的血肉綻開，濺了一地。

&ldo;為什麼要割掉？&rdo;石瓔不知痛似的，眨巴眼，&ldo;長得不好嗎？&rdo;

漠然的面具出現裂fèng，雪凰眼角抽了抽，&ldo;我在害你。&rdo;

&ldo;這樣啊。&rdo;石瓔皺眉兩秒，又勾起嘴角諂媚，&ldo;沒關係，我喜歡你。&rdo;

雪凰大怒，抄起手邊的劍劈去。&ldo;你根本沒忘！&rdo;

硬生生受下痛擊，石瓔倒在地上抽搐，眼珠子默默瞅著雪凰，不叫苦不叫痛。雪凰靜思不語，走過去蹲下去撫了撫石瓔，指尖在沾滿泥濘的臉頰劃來劃去，石瓔興奮地眨眨眼，眸子裡全是喜悅。

雪凰看得不順心，猛地戳進石瓔發亮的雙目，撲哧一下挖出來，丟垃圾似的把血肉扔在石瓔臉上。石瓔捂臉打滾，在寒風呼嘯中曬了一夜月亮，好了，沒記仇，像個小雞仔似的跪坐在雪凰面前。

&ldo;你走吧。&rdo;雪凰心煩意亂，想打發掉。

&ldo;不想走，&rdo;石瓔往前挪兩步，膝蓋擦出血口，&ldo;走了看不到你了。&rdo;

&ldo;…&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