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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件事,虞知微也有些疑惑。洞真派與太虛門一南一北,相隔極遠,尋常弟子若無合適法器,即便晝夜兼程趕路也要大半年。經常處理宗門內事務的虞知微也清楚,普通弟子少有足夠搭乘傳送陣的積蓄。
那麼,是誰帶他們來的?從北方千里迢迢過來,又是為了做什麼?
虞知微吩咐道:「此事你不必操心,我會處理。我不過告知一聲,讓你安心。」
萬鶴笙把玩著那枚玉匣,指尖靈力匯聚,試圖消除附在劍穗上的淺淺魔氣,聞言心中微動,抬頭對虞知微露出溫柔笑意:「師姐放心。」
一點魔氣順著劍穗纏繞上她的指尖,被輕易揉散。
「我知道,你向來有分寸。」虞知微道,「聽說你打算收徒?怎麼突然起了心思?」
萬鶴笙點點頭:「他和我有緣。」
「也好,你那漆吳山整日冷冷清清的,多個人,熱鬧些。」
萬鶴笙笑道:「只怕他會被養的和我一樣沉默寡言呢。」
虞知微大笑,笑夠了,從袖中取出一枚靈符:「近些日子我有的忙,這是給將來師侄的見面禮,可別說我不上心,到時候不認我這個師伯。」
萬鶴笙收下禮物,星眸浮現點點笑意:「他敢?」
虞知微又是一陣大笑。
萬鶴笙又真摯道:「先替他多謝師伯好意。」
虞知微送的禮物可不輕,這道靈符看似平平無奇,實則為落英山藏經閣開關,憑藉靈符可以帶走一卷秘籍,這是默許將來那小子自己挑選的意思了。
「無妨。我近日不在宗內,歸期不定,落英閣還需要師妹多看顧幾分。」
萬鶴笙知道她的性子,必定是有要事,答應下來後並不追尋原因,只問:「容師妹多嘴一句,師姐何時出發?」
虞知微道:「明日便動身。」
萬鶴笙訝異:「怎的這樣急?」
虞知微苦笑,搖搖頭:「耽誤不得了。」
萬鶴笙眸光流轉,話語仍舊輕柔,只其中鄭重意味明顯:「師姐一路保重,宗門內有我。」
她見虞知微指尖再度撫琴,似有送客意味,收起玉匣後說:「師姐,若無他事,我先回去?」
虞知微頷首:「勞煩師妹跑一趟,自家人不客套那麼多,我以琴音相送。」
萬鶴笙點點頭,踏著琴音離開,待出陣前,她似有所感,回頭望去,虞知微仍端坐岩石上方,與她目光遙遙相對。
萬鶴笙離開後,琴音方停,那隻撥弦的手頓住,忍了又忍,終於撫上心口,力道之大幾乎揉碎衣襟。虞知微低下頭,一滴殷紅鮮血自唇角溢位,滴落在岩石上,她不動聲色,抬手擦去血跡。
一揮衣袖,瀑布自動分開,露出隱藏在陣中的一個少年,那少年穿著記名弟子制服,周身不斷湧出漆黑魔氣,又被什麼東西鎮壓下去。他兀自瑟瑟發抖,被憑空攝來放在地面後一骨碌爬起身,又立刻跪伏下去:「瑤光真人好。」
虞知微,太虛門宗主大弟子,拜師當日,宗主親賜道號——瑤光。
「可看清楚了?」虞知微問。
那名弟子點頭如搗蒜:「弟子看清了,不是。」
不是便好。
虞知微心頭緊繃的弦一鬆,再看那個少年,眉眼生得倒好,只面帶怯弱,灰頭土臉的,七分好顏色也被糟蹋成三分,心中有些不喜:「起來吧,回去繼續誦經。」
弟子諾諾連聲,退下了。
那廂,萬鶴笙乘飛舟離去。
虞知微定有事瞞著她,透過剛才短暫接觸,萬鶴笙已經斷定,對方似乎受了不輕的傷,只是不知她究竟為何受傷,又要去往何處。
她心中百轉千回,面上卻不顯露,一如既往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