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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唯安的身子微微一僵，身上滿是冷汗，他閉了閉眼，突然想到剛剛在夢中的情節，他如墜寒窖，徹骨的寒冷。暖曦神色越來越悲傷，&ldo;我們是夫妻，可是我發現我們離得越來越遠了。唯安，我是哪裡做的不對嗎？你告訴我好不好？&rdo; 她看著他的側臉，冷峻的沒有一絲溫度。

顧唯安沉默著。那一場夢耗費了他太多了精力。

暖曦得不到答案再一次開口。

這一次顧唯安終於動了動，他呼了一口氣，深蹙著眉心，語氣彷彿有些漫不經心，&ldo;只是做了一個夢。&rdo;他淡淡的回覆道，&ldo;好了，早點睡吧。&rdo;他微微咳了一聲，聲音沙啞的讓人陌生。他沒有再看向暖曦，探身關了燈。

黑暗中，徐暖曦僵坐在那兒，她死死的咬著唇角，不讓自己的情緒洩露出來。等到身上的暖意漸漸冷卻，她才心有不甘地躺下。身邊的人背對著她，留給她只有一個冷漠的背脊。

顧唯安並沒有睡，暖曦的一切他都知道，可是他卻沒有一絲力氣去管，今夜，他太累了。那些過往就像洪水一般源源不斷的撲過來，他分不清，看不明。

他甚至有點兒想自欺欺人的過去算了。可是真的能這麼過去算了嗎？為什麼心裡滿是沉沉的鈍痛？

陳湛北迴到家的時候，晨曦已經睡著了。儘管他放緩了動作，還是把她給吵醒了。晨曦迷糊著臉，過了一會兒，精神漸漸的清晰了。

&ldo;怎麼才回來啊？&rdo;她皺了皺鼻子，像個孩子似的蜷縮在那兒。

陳湛北躺下來，攬住她的腰，有些無奈，&ldo;臨時有些事。&rdo;

晨曦默了一會兒，頭埋在被子裡，&ldo;你媽媽晚上打電話來，讓我們明天晚上回去吃飯。&rdo;

陳湛北聽她這麼一說，忽而勾了勾嘴角，&ldo;什麼你媽媽，現在是你婆婆，昨晚不是剛改了口嗎？&rdo;

晨曦咬了咬嘴角，喉嚨一時間像有什麼湧上來，&ldo;你知道為什麼從來不叫你姐姐媽媽嗎？&rdo;

陳湛北的手一緊。

&ldo;我剛到徐家時，第一次見面爸爸就讓我叫她媽媽。我自己的媽媽在生我時就去世了，我從來沒有喊過那兩個字，我總覺得如果喊別人媽媽，就像分了我對媽媽的感情一樣。&rdo;晨曦的聲音微微發顫。

&ldo;我不知道爸爸在我七歲之前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存在，如果知道為什麼他從來就沒有去看過我‐‐還有我媽媽。這麼多年了，他甚至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她。&rdo;

陳湛北漸漸地感覺手臂上端一陣cháo濕，小丫頭還是止不住哭了。他側過身，手一下一下扶著她的背脊，&ldo;好了，是我的不對，不哭‐‐乖‐‐&rdo;

淚水一波一波的留下來，這許多年來，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番話。她難受，這一生沒有見過媽媽一面。在徐家的這許多年，她的心裡一直對陳湛南有著排斥感，不知一次的因為沒有叫她&ldo;媽媽&rdo;，她被徐和平訓斥過。徐和平覺得對妻子過意不去吧，因而才堅持讓她改口的吧。

陳湛北見她越哭越厲害，心裡難受了幾分，趕緊軟言細語的哄著，&ldo;晨曦，你想想，你媽媽也希望能有個人像她一樣疼著你，愛著你‐‐&rdo;

大抵是觸到心裡傷口裡，她哭了好久，終於疲憊的睡了過去。陳湛北嘆了一口氣，他確實沒有料到晨曦會有這樣的反應，小丫頭對他的家人依舊很牴觸。

或許這一次，他不該帶她回來的。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