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遊花(第1/3 頁)
他該有多疼啊!
秦未晚哽咽的地輕撫那條醜陋的傷疤,不覺可怖,無半分嫌棄噁心,只有心疼。他到底因為什麼受那麼重的傷,這一直是個迷,她沒辦法為他解開,卻一直只想利用他……
梁輕舟伸手攬過她的細腰,一把帶向自己,“別哭了,好不好?”他不想挑起她不好的回憶,不願再聽。
“都是我的錯!所以我才想要彌補你,你昏迷的時候我很害怕……”
“我怕你醒過來會怪我,我怕……”
講故事的人,講的太深情,自己也深陷其中。
若是沒有這道傷疤,他應該也如那人一樣是一位驚才絕豔的佳公子吧。
秦未晚伏在他的肩頭,“玉芙膏雖好,卻沒辦法完全去除這疤,淡化作用應該是有的。”
“我只想讓你過的舒心一些, 我不希望有一天我的狀元郎,騎在高頭大馬上‘遊花’還要被人指指點點。”
“我不會怪你,我怎麼會怪你,我……我只是怕你不要我……”梁輕舟想,既然當初自己那麼想要留住她,就一定不會為此責備於她。
“吶,你別傷心了好不好?我記得狀元郎當街‘遊花’的時候,會有很多姑娘來送花,到時候,你也可以給我……送?我,不接其他女子的花,我只接你的,可好?”
這話說完,明顯感覺懷裡的人兒身子一顫,梁輕舟以為是因為送花和她的身份有些尷尬。
天諭元年,朝局動盪,科舉停滯。
天諭三年,帝師溫昭率中書省力排眾議開恩科,恢復國子監。
那人,正是天諭三年的新科狀元,也是秦未晚的青梅竹馬,李允,字梔年。
猶記得,鞭炮齊鳴,鑼鼓喧天,他騎著高頭大馬,當街遊花。
秦未晚忐忑地捧了花束追了李梔年一路,終於在子午大街末尾,連華湖畔,穿過擁擠的人群,遞出了自己的那一份心意……
狀元郎沒有拒絕,在馬背上笑意盈盈地看著她。他背對著夕陽整個人彷彿沐浴在光裡,那一刻光恍了她的眼,他的笑也恍了她的心……
李梔年俯身接過花束,少女悸動的心跳了一路,在這一刻滿溢而出的愛意就到嘴邊,二人都想要說什麼,卻被擁擠的人潮衝散。
秦未晚以為這一次他終於不拒絕,以為這一次他終於願意接受她……
就像預示著他們的結局一樣,那束花他還沒有拿到馬背上,就被不知道哪裡躥出的手給一把拍落……
李梔年沒有下馬撿,只是有些怔愣……隨即勒馬向後,繼續遊花,任憑那份心意被人群踐踏。
天諭四年,春,開年秦未晚就被送給了林柏川,打馬前往青山縣,自此再無相見。
***
“輕舟可是忘了,我已是一介婦人,怎麼能在狀元郎遊花的時候相送呢?”一邊說著,右手食指卻無意識的在梁輕舟的胸口畫圈圈。
她只是無意識的動作,卻撓的梁輕舟一陣心癢癢。在他聽來,那話也是撒嬌意味居多。
梁輕舟忙抓住她亂動的小手。
“沒關係,我也不會接受其他人的花,你只需準備好花束,我自會來尋你。”梁輕舟說的斬釘截鐵。
見桌子上的茶爐冒出滾滾熱氣,秦未晚忙起身,倒出一杯來,一面呼呼吹涼,一面端到他面前,也不答他剛才的話。
“那今日可是還要看會兒書?我的狀元郎?”說著將適口的溫水遞到梁輕舟面前。
梁輕舟接過她手中的水杯,對她的體貼很是受用。
“自然。”說著拿起書卷就開始看起來,順道遞了一本《策論》給秦未晚,想讓她坐在一邊看書相伴。
秦未晚看見書就頭疼,虞覃當年並沒有要求她熟讀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