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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男丁的血,流成河;謝家女人有倖免於一死,卻生不如死。
便是蕭氏,也在和離歸家後憂思成疾,一場風寒便去了。
謝家泰半女眷選擇在流放前自盡,保留最後一點尊嚴。
流放殊為不易,很多人都會死在流放途中,尤其是體弱的女子。便是僥倖不死,等待她們的也是無邊無盡的痛苦,種種不堪難以設想。
所以,很多人選擇體面地死。
有些人不想死,卻是被孃家要求自盡,好保全一個貞烈的名聲。
出嫁的謝氏女也被殃及,有的被送進庵堂,有的被休棄,還有的被羞愧自盡。
那一段日子裡,她看盡了世態炎涼。
謝重華喉間滾動了下,壓下如潮的悲涼,慢慢道:「那條狗且留在府裡,壽寧宮正氣不順,此時送過去,太后還當我挑釁。」
蕭氏點點頭:「還是娘娘想的周到。」
謝重華笑笑,魏太后和魏婉兒姑侄倆正在氣頭上,此時送上狗,保不準這條狗就遭了殃。到底是一條命,如今她開始信因果輪迴,老天爺是有眼的。
說到狗,後花園的狗就不安分了。
小太監來報,旺財一個勁地扒拉門要出去玩,德柱都壓不住。
平常旺財都是拴在那顆杏花樹下,偶爾德柱等幾個養狗的小太監會拉著狗鏈帶旺財在後花園裡遛遛,外面是絕對不去的。
謝重華特意吩咐過,絕對不能讓旺財單獨出去。
以往都好好的,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在花園裡溜了一圈還不夠,還要去外面玩,夠狂野的。
德柱實在制不住,其實是不敢用力制,不然他那麼大塊頭還能對付不了一條十幾斤的小獒犬,還不是怕用力太過傷了這狗祖宗。
沒法的德柱只能讓人上稟。
謝重華微眯了下眼,笑著道:「不定是旺財知道母親和三嫂來了,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旺財,正好園子裡景色好。」
蕭氏興致勃勃:「好久沒見旺財了,」接著噗嗤一聲,「不是我說,娘娘怎麼起這麼個名兒,和村頭地主家的狗撞了。」
謝重華笑眯眯的:「賤名好養活嘛。」
景宣帝再一次恨自己當時多嘴說什麼烈犬要拘著養,現在全報應到自己身上了,皇后拘得也太緊了,連個後花園都出不了。
耳邊那奴才還在叨叨叨個不停。
「你說你啊,以前多乖,在樹下自己能玩一天。現在倒好,野了兩回嘗到甜頭,就待不住了,天天想野出去。」
「我告訴你哦,別以為外面多好玩,外面有九月,嘿嘿嘿……」
才過了一天,那事都成正陽宮宮人私下裡的段子了。
景宣帝氣得直瞪眼,這狗奴才!
「娘娘萬福!」
景宣帝都沒發現自己眼睛瞬間亮了。
謝重華款款而至,裙角翩躚,上面的祥雲紋飾在陽光下流動著點點光輝。她低頭看著狗,旺財一見了她就會撲過來,旺財的眼神更不是這樣的。
景宣帝他又變成了狗,看來是每天都會有此一遭。
「又想出去玩,你是越來越野了,小心被欺負了去。」謝重華笑吟吟的。
景宣帝覺得自己被內涵了下,不過他沒有證據。
「誒呦,長大不少嘛。」蕭氏說著就要上手摸一摸,景宣帝閃開,朕是你想摸就能摸的。
蕭氏嘿了一聲:「不讓摸,稀罕。」
謝重華就笑:「都多久沒見你了,怕生。」
蕭氏也就是隨口逗趣,並不往心裡去。
三人移步到小涼亭內,景宣帝也不往外走了,就在小涼亭旁的樹下趴著。
德柱湊趣:「娘娘一來,旺財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