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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太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氣又怒:「你也知道哀家是太后,哀家這個太后要皇后一條狗,皇后都不給。要天下人都學皇后,對婆婆這麼不孝,才要天下大亂。」
望著理直氣壯的魏太后,景宣帝突然意興闌珊,太后要是能講道理也幹不出這種無賴事來。
「便是在民間,婆婆為了小姑子強奪兒媳之物,也會招人不齒,更何況是母后,母后當明白太后的尊位並不意味著可以為所欲為。」景宣帝不想再聽魏太后的歪理,徑直道,「萱草假傳太后口諭,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讓壽寧宮的宮女太監都去看著。」
在正陽宮,就屬這個宮女上躥下跳的最厲害,還是魏婉兒的大宮女,再合適不過的雞了,儆魏太后和魏婉兒,也儆正陽宮的宮人,以後魏太后和魏婉兒犯蠢,她們不想遭殃就多勸著點。
「皇上饒命!」萱草嚇得心臟差點停止跳動,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一百板子下來,她必死無疑。驚懼交加的萱草涕泗橫流,磕頭求饒,只一下額上便見了血,她像是不覺疼似的,還要在磕,卻被兩個太監強行托起。
「縣主救我,縣主!」萱草哭喊著向魏婉兒求救,淚眼朦朧中,看見魏婉兒一點一點低著頭。
魏婉兒脊椎裡躥起一股瘮人的懼意,宮裡懲戒奴才,一般都是二三十大板,一百大板,分明是要把萱草活活打死,表哥這是在殺雞儆猴,其實他心裡是不是更想打死自己,礙於太后才選擇了萱草。撞上萱草求救的視線,魏婉兒張了張嘴,卻不敢發聲,她怕引火燒身,於是她低頭避開了萱草錐人的視線。
萱草如墜冰窖,冰寒徹骨。縣主放棄了她,連一句求情的話都不敢幫她說,巨大的悲憤像藤蔓一樣爬滿心臟。
「皇帝!」魏太后大驚失色,這哪裡是打萱草,分明是打她的臉,「她是奉哀家的命行事,你要打就打哀家。」
景宣帝直視怒氣沖沖的魏太后,笑了:「太后不會下此亂命,自然是這宮女假傳口諭。」
魏太后望著景宣帝,見他雖笑著,眼睛卻是冷的,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唾沫。罷了,就是個奴婢而已,沒必要為個奴婢和皇帝爭執,魏太后給自己找了一個退讓的理由。
最後一絲希望在萱草眼中湮滅,死亡的恐懼從骨頭縫裡滲出來,與之一起的還有怨恨:「是縣主命奴婢做的,縣主做夢都想搶皇后娘娘的狗,趁今天皇后不在正陽宮,就命奴婢假傳太后口諭去正陽宮搶狗。奴婢怎麼敢假傳口諭,都是受縣主指使。」
第11章 皇帝是條狗11
「一派胡言!」魏太后直接驚坐起,指著萱草怒氣衝天,「這下賤的奴才居然敢誣衊主子,趕緊給我堵上嘴拖下去打死。」
前一刻魏太后還在可憐萱草,這一刻卻只恨不得立馬打死萱草。魏太后那不多的智商終於起了點用場,她恍惚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太后是不能有錯的,錯的只能是下面的人。至於這個下面的人是奴才還是魏婉兒……魏太后心頭涼絲絲的,那隻能是奴才!必須是奴才!
到了這一刻,萱草反而豁出去了,你不仁我不義:「皇上,縣主不忿沒搶到狗,還慫恿太后娘娘裝病,好治皇后一個大不孝,逼皇后不得不送上狗。」
萱草恨極卻還沒失去理智,她知道太后是皇上親娘,孝道在上,皇帝不會也不能和太后計較,所以她口口聲聲都是魏婉兒。主僕多年,她樁樁件件都是為了魏婉兒,可死到臨頭,魏婉兒居然連一個眼神都不肯施捨她,何其涼薄。她恨,她怎麼能不恨,縱是要死,她也要在魏婉兒身上咬下一塊肉。
「血口噴人!」魏婉兒駭然失色,慌亂向皇帝解釋:「表哥,我不是我沒有她瞎說!」魏婉兒慌得語無倫次,還想再解釋,對上景宣帝的眼後,忽然打了個寒噤,景宣帝的眼睛特別平靜,卻又不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