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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悟銘並沒有刨根問底的問下去,而是緩緩轉回頭,依舊一瞬不瞬的看著將要下山的夕陽。
清虛皺了皺眉,緩步走到上官悟銘身邊。
「老道,知道嗎?每次,看到夕陽,我就會莫名的感到馬上就會消失的感覺。」上官悟銘神情淡淡的抬起頭,攤開手掌,遮住眼前的鮮紅。
心頭忽的一緊,清虛神情嚴肅的說道。「不要瞎說。」
二十三年那件事,也的確是在夕陽下山時發生的。。。。。。
難道說,二十三年的事,使得她下意識的。。。。。。
「是啊,的確是在瞎說。」她輕輕地低下頭,閉上眼睛,只為遮擋眼中快要湧出的濕意。
可是,為什麼,在人界的時候,每次看到夕陽,也會有這樣的感覺。。。。。。
為什麼要哭,為什麼?
為什麼胸口會這麼疼,撕心般的疼痛。
意識漸漸有些模糊,上官悟銘緊緊的咬住牙關。「老道,我想自己靜一靜。」
「老夫知道了,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清虛並沒有察覺出上官悟銘的異樣,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上官悟銘剛剛提到將要消失的事。
不行,得去與顧晨和老巖說說這事!
看著漸漸走遠的清虛,上官悟銘抬頭,呆呆的看著遠處的夕陽,意識模糊的終於不再受自己控制。
她的身體漸漸墜落,砰地一聲,重重的倒在了屋簷上。
她的夢中滿是慘澹的血紅,遠處的夕陽布滿著濃濃的紅色。。。。。。
她看到了年輕的肖芷盈,蒼白著臉色,緊緊地抱住自己,而她,卻無法發出任何的動靜。
她聽到了啼哭聲,上官悟銘恍然發現,那樣的啼哭聲,竟然是她自己發出來的。
她看到,周圍有好多人,而她卻模糊的無法辨認那些人是誰。
但是,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身體忽的一緊,自己赫然被一個中年人抱起,她睜大雙眼,努力的想要發出聲音,但聲音竟然是一陣陣啼哭聲,她發現自己並不認識那個身著明黃色龍袍的人,而遠處,肖芷盈近乎瘋了一樣的想要掙開上官謹明的懷抱,努力的呼喚著自己。
「不要!不要拿走我的孩子。。。。。。」
「求你,不要帶走我的孩子。。。。。。」
。。。。。。
身穿名黃龍袍的中年人忽的低下頭,神情冷冷的盯著自己。
她被緩緩的放到了一個彷彿是祭祀的祭臺上,而在她的旁邊,是一個陌生的美麗女子,那名女子一身雪白,與她背後鮮紅的夕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上官悟銘微微側著頭,她看到,那名身穿明黃龍袍的中年人似乎在低語著什麼。
「天下,朕要整個天下。。。。。。」
黑洞,是的,天空似乎出現一個黑洞,強大的吸引力似乎想見自己榨乾。
她感到嘴角似乎有鮮血流出,她困難的睜開眼,心中陡然升起一絲近乎瘋狂的誓言。
我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
。。。。。。
猛然從夢中驚醒,上官悟銘抹了抹額上的細汗,一臉驚恐的看著以升入空中的彎月。
一陣夜風襲來,上官悟銘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她的眼中漸漸升起一絲恍惚,濃濃的向周圍擴散。
。。。。。。
天下雪,夜正黑,如慘澹的枯骨紛飛。
慢慢的爬噬著,腐朽著腐爛的記憶。
哭夜掙鳴,撕碎著殘破的夜色。
血色夕陽,啃食著誰的肉體。
如木偶般支撐的跳著絕望的舞步,支離破碎的輕彈著破碎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