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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過脖子,想看是誰對我下的毒手,卻只看見了幾米外的小希。她正微笑著看向遠方,對我跟水哥的遭遇,似乎一點都不關心。
小希臉上的笑容,跟我夢裡在雪山頂峰看到的,一模一樣。
&ldo;我馬上要見到他了。&rdo;
我摸著被紮了一下的脖子,一陣天旋地轉,終於支撐不住,咚一聲倒在鬆軟的雪地上。
就像倒在旅館的白色床單上,那麼舒適,那麼安詳。
一片紅色。
鮮血的紅色,從卡瓦格博上席捲而下,洪水般朝我們湧來。
我站在進雨崩的村道上,旁邊有人問我:&ldo;你看到了什麼?&rdo;
我回答說:&ldo;血山,鮮血的血。&rdo;
那人點了點頭:&ldo;對,血山。&rdo;
然後我轉過頭去,那人微笑著對我說:&ldo;我馬上要看見她了。&rdo;
那人,不是小希‐‐是任青平。
我從這個糟糕的夢裡醒來,睜開眼睛,卻什麼都看不見。
周圍太亮了。
我的墨鏡不知道被扔到了什麼地方,下意識想要用手去找,卻發現‐‐手被繩子反綁在身後,動彈不得。我嘗試著掙脫,卻只讓自己的手腕勒得生痛,只好放棄。
我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下,再次張開的時候,意識到自己正坐在一輛車裡。
透過車窗朝外看去,仍然是我被騙著走上來,然後被放倒的那片雪地。
我百思不得其解,什麼汽車可以開上那麼高的山?
然後我逐漸意識到,這個&ldo;車窗&rdo;跟普通的車窗相比,大小、形狀都有點不同。
而在我的正前方,也不是普通的座椅後背,而是跟我相對的一排座位,上面空蕩蕩的沒有人。越過這排座椅,前面不是普通的汽車方向盤跟儀表臺,而是複雜得多的裝置。
終於我能確定,這不是汽車,而是一部直升飛機。
直升飛機在天氣晴朗的情況下,當然可以直接飛到雪山上,然後降落在這一片開闊地。
&ldo;你看到什麼了?&rdo;
後排座椅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努力扭過頭去,興奮地說:&ldo;水哥,你沒事,太好了。&rdo;
那聲音笑了一下:&ldo;我不是水哥。&rdo;
我發現那一張臉,頭上戴著一頂棉線帽子。是棉帽男,在梅里café第一次遇見,在山上重遇,走了那麼久之後,似乎一直沒跟我們介紹過自己名字的‐‐棉帽男。
他的雙手,也同樣被綁在身後。
見我不說話,他又笑著問:&ldo;你看見什麼了?是不是……血山?&rdo;
他一字一頓:&ldo;鮮血的血,血山。&rdo;
他的香港普通話還是讓人想發笑,但我卻顧不上笑,而是提出了我最關注的問題:&ldo;他們呢?水哥?多吉?還有小希?&rdo;
棉帽男用下巴朝機艙地板一指:&ldo;多吉在這裡,小希跟水哥……&rdo;
他看向飛機外那頂紅色帳篷:&ldo;都在帳篷裡。&rdo;
&ldo;帳篷?&rdo;
棉帽男的臉轉向另一邊的窗戶:&ldo;對,帳篷。&rdo;
我順著他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幾十米開外,有一頂鮮艷的紅色帳篷,體積足有一個貨櫃那麼大。在帳篷旁邊,還能看見另一架直升飛機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