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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話,直接過來向我打招呼的只有少數幾個。
可是,事到如今,我又不能轉身離開。我在心裡猶豫著該跟貴子直說嗎?卻一邊隨著大家往居酒屋移動。一面走一面閉上眼睛,周遭的聲音忽然可以清楚聽見,男孩子向女孩子搭訕、有人快步前行、有電車來了、有電車去了、小女孩叫著媽媽、距離很遠的地方有人正在彈吉他……我腦海中浮現琴絃顫動的影像。
穿著寬鬆的裙子走路,我經常都會覺得不安。當搖曳的裙襬碰到膝蓋時,不知道為什麼,那種磨擦的感觸總讓我感到寂寞。或許是因為,希望任何無法告訴他人的事情,都能夠被一層薄薄的布遮住吧!
很久以前,我曾經在某本書上讀過一則故事。在法國,有位伯爵夫人與情夫幽會時,差點被丈夫撞見,伯爵夫人讓情夫躲在自己的裙子裡,若無其事地與伯爵談話,安然度過危機。
裙子裡面連人都可以藏匿!但是,我能夠藏匿像那樣同等大小的東西嗎?
平日客人就很多的居酒屋內還是一樣擁擠,所以我們雖然好不容易聚集一起,還是得分成兩個包廂,而且這兩個包廂並非相連,距離還相當遠。我和貴子所坐的包廂坐了六個人,只有我和貴子是女孩子。
畢業迄今才經過兩年,但是每個人都出乎意料地成熟,我必須努力搜尋大家高中時所留下的影像。我是否也與大家一樣,有所改變嗎?我自己一方面很希望有所改變,另一方面又盼望沒有改變。
“本山同學,真的好久不見了。”坐在對面的伊澤客氣地笑道。
也許因為鬈髮和深邃的五官輪廓,讓人感覺他確實很像遊手好閒的人,不過笑的時候還是和以前一樣木訥。
“沒錯,伊澤。你變了很多呢!”
“只不過頭髮留得稍微長了些。大家都說同樣的話,讓我不禁想,我真的改變那麼多?”
“看起來簡直就像是街頭浪子。”
“那很糟糕哩!”伊澤喃喃說著,但是神情似乎高興。
我們的座位靠牆,牆壁看起來好像是水泥砌成的,可是事實上卻有著漂亮的木紋,儘管感覺粗糙,伸手一摸,卻像真正的木頭那樣凹凸不平,手指表面的粗糙感覺久久不消失。
目前就讀建築系的伊澤告訴我:“那是真實的木紋。”
“怎麼把木紋留在上面呢?”
“通常是用光滑的木板做出外框再灌入水泥。可是這個應該是用真正的木頭做外框,所以等到水泥硬了以後拆下木頭,就留下木紋了。”
“可以這麼做?”
我很佩服必須如此花費精神的製作。我繼續撫摸著木紋的痕跡,並用手指摸著蜿蜒擴充套件的線條。木頭通常是用過就丟棄之物,但卻可以利用這種方式將自己的痕跡留存下來。
各自說明近況之後,開始聊及不在場的人的情況。有人已經結婚;有人去了美國或西班牙,昔日在同一間教室並肩而坐的我們,腳印正逐漸朝不同的地方擴張。想要看的不再是黑板,而是完全不一樣的事物。雖然有各種話題出現,就是沒有提到加地。一定是顧慮到我在場吧?如果我沒有前來,大家絕對會談及加地。想要上洗手間的我,在經過在另一包廂喝酒的同學身旁時,讓我更清楚地意識到這點!
走道和包廂之間有很高的屏風,雖看不太清楚裡面的情景,我卻聽見提到“加地”的名字。
“關於加地嘛……”是吉田的聲音。“他死了。”
“不錯,出車禍。我在電視上看到,嚇一跳呢!”
裡面的所有人都像是鸚鵡一樣,反覆地說著:“太驚訝了”、“嚇一大跳”。
我知道自己應該離開,可是我卻像被釘子釘住一樣地呆立在屏風後面,雙腿動彈不得。
“死在一起的女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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