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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一個綠色的小包裹,浪子貓再度出發。
就像是喬羽想的那樣,擂缽街的情況不太好。
當初天降一個大爆炸,別說是房屋了,就連底下的各種排水設施都被連根挖起,擂缽街作為靠近海岸的凹陷半圓,這種時候除了雨水之外,還得擔心海水倒灌。
擂缽街的人都知道要打颱風,不少人情願去睡大街都不想留在這。
就是橫濱的大街,也不是他們想睡就能睡的。
睡在擂缽街隨時被雨水沖走,還是睡大街隨時被混混黑-手-黨帶走,這可真是個哲學問題。
太宰治站在擂缽街邊緣處,眺望著擂缽街的中心。
下了整整一天的大雨之後,擂缽街地勢最低的地方,也就是當初喬羽找到小黑貓那裡已經被雨水淹沒了。水深至成人的大腿,住在那裡的人都開始往上爬。
擂缽街本身就像是蜘蛛洞,強者靠在邊緣宛如捕獵的蜘蛛趴在網邊,越往裡面越是弱小,正是蜘蛛網中間的獵物。現在為了生存,獵物開始反抗了。
太宰治還沒想好怎麼辦。
他當然可以離開擂缽街,但他的身份和年齡擺在這裡,離開擂缽街不見得有更好的去處。安定和平不是他想要的,混亂無序才更好渾水摸魚。
栗色發的少年腦袋裡閃過很多資訊,最終長長地嘆了口氣。
要去試試與虎謀皮嗎?
他又想起會來看他的貓。
他曾經很討厭的貓。
「喵。」
熟悉的貓叫聲在背後響起,太宰治回過頭。
這個時候希望越大,就容易失望越大。太宰治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情緒。
老實說,他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能見到貓咪。
貓和他就像是一體兩面,將心比心,太宰自己覺得要是他變成了貓,絕對不會在這樣隨時下雨的天氣裡出門,就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少年。
沒錯,認識了那麼久,他還是覺得自己和貓毫不相干。
所以此刻才更加驚喜。
少年的嘴角要翹起又壓下去,壓下去又翹起來。
再過十年,或許他就能完美控制自己的表情和情緒了,然而現在的他還沒修煉到那個程度,聲音微微洩露出了他的喜悅:「什麼啊,原來是你。」
貓貓對著他翻了個白眼。
別問貓貓怎麼做到的,問就是太宰治是狗。
「喵。」貓咪跳下來,抖了抖身上的水珠。
剛下完雨,貓路都不好走了,樹叢、屋簷上都是要落未落的水珠,一點一點潤濕貓咪的皮毛,難受得要死。
爪子也髒了。
我回家要跟醫生親親抱抱舉高高!
阿治貓抬起爪子,甩出了幾滴泥。
太宰治後腿幾步,露出了一個嫌棄的表情,噓它:「髒貓!」
真是無名火起!
貓咪蹦起來在他腿上借力,印了他一臉泥巴。
太宰治趁著貓咪近身,以傷換傷抬手拂去它那頂小帽子,貓咪頭頂一涼,露出了它的禿腦門。
一陣窒息的沉默。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擂缽街。
然後太宰治爆發出了驚人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想要笑死我嗎?哈哈哈——」
阿治貓貓氣到死,追著他開始打。
因為惡劣天氣的到來,擂缽街的整體氣氛都靜默到窒息,成年人沉默而麻木,未成年人都在擔心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個先到來,擠在一起像一團瑟瑟發抖、無能為力的毛絨雞崽。少年爽朗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死寂。擂缽街的人看著他一邊跑一邊笑,笑沒多久就喘不上氣,被貓一個飛踢趴在地上。
貓貓爆出一連串的貓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