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第1/3 頁)
樓諫兩手空空,樂得自在,正準備自己去樓下畫室裡面畫會素描,一會等小孩兒考完出來。
結果還沒等他走出教室,卻聽見後面的儲物櫃裡面有人的手-機-鈴-聲叮鈴鈴地響。
他們考試的時候嚴格來說是不準帶手機的,但是大部分的人都悄摸摸地帶,老師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別打擾考試秩序,別光明正大地拿出來作弊抄襲,其實都無所謂。
小孩兒聽話,他就放在後面。
樓諫一聽那鈴聲就知道是殷刃的手機,正好小趙老師也有點生氣地吆喝。
“誰的手機誰的手機!不是剛剛都說了考試的時候要靜音的嗎!”
“我的我的,老師,對不起我這就走……”
樓諫笑著舉起手來,原本剛要出門的腳步打了個轉,他回去櫃子裡面摸了殷刃的手機,又偷偷給殷刃使了個眼色,表示沒事,門一關就溜去了外面的小花壇。
剛才那通電話已經被樓諫摁掉了,但是對面很快卻又撥了一個過來。
上面的備註光光正正兩個大字——父親。
樓諫眯起眼睛看著上面那兩個字,心想我就說我這次重生回來好像是忘了什麼垃圾,此時才想起來:怎麼能把您老人家給忘了呢?
他也不怕,抬手就接了電話,先喂了一聲。
“喂,是阿刃嗎?”
殷刃他爸不姓殷,他隨他媽姓,他爸當初是入贅進殷家的,名字倒是還挺好聽,叫仇玉堂。
仇玉堂都四十多歲的人了,聲音卻不顯老,反而還帶著點溫柔儒雅,待人接物處處風度翩翩。若是有不明事理的人來了,怎麼也是從他的身上挑不出一點毛病來的。
不過樓諫上輩子和他打的教導多了,自然知道他這人外面披著一層光明偉岸菩薩皮,裡面幹著他的黑心壞腸腌臢事兒,比誰都會裝。
“他在裡面兒考試呢,叔叔。”
樓諫薅著那花叢裡面的幾根零星的狗尾巴草,說話的時候皮笑肉不笑。
“我是他同學。”
就聽見對面開始嘆氣了。
“這孩子,上學就好好上學,怎麼還帶手機玩呢,這樣能學好嗎?”
沒留神,手下的狗尾巴草給薅斷了,樓諫的手上一疼,留了一道淡紅色的勒痕。他歪頭用肩膀夾著手機,將那點傷口在嘴邊吮了吮。
帶著點草的苦澀味兒,噁心。
就像是他隔了整整一輩子和仇玉堂聊天,還是覺得噁心。
“我們現在這些年輕人都這樣啊,叔叔您這就不懂了吧!
“現在誰出門在外還離得開手機啊?再說殷刃他上課都是放在儲存櫃裡面,那肯定不能耽誤學習。您啊,已經老啦!”
他這話有點不客氣,仇玉堂也只是笑一笑。
“那小同學,你讓殷刃考完了給我回個電話好麼。”
樓諫滿口答應,轉頭掛了電話就將通話記錄刪了,一點痕跡都沒留。
剛刪完抬頭就看見殷刃也交了卷兒揹著兩個書包從教室裡面出來,將其中一個遞給樓諫,臉頰紅撲撲地喘著氣問:“誰的電話?”
樓諫將手機還給對方,接過書包吊兒郎當地靠在牆上,沒和他說真話。
“推銷電話罷了,賣保險的,別管。”
仇玉堂的電話無關緊要,這電話打過來也是主要為了體現一下自己關心孩子的好父親人設罷了,回不回都沒事。
甚至樓諫打賭他轉頭就將這事兒給忘了,沒必要為了一個垃圾來浪費感情和時間。
他拉住殷刃的手晃了晃,又沒骨頭地將頭靠在他身上。
“哎呀!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幹嘛,為了慶祝一下終於考完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