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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月不解吩咐在此看顧丹爐,看一眼天時,這個時辰,丹藥已然煉成。
「是時候將之送去大人手中,免得晚了,又要遭罪。」鍾靈低聲嘀咕著,小心翼翼開啟丹爐蓋子,將藥丸夾起來、放入一支幹淨玉瓶中。將之收入鴻蒙戒後,又極不情願地將目光投向旁邊的背簍。
不想背,但不背會被打。
一番內心鬥爭,鍾靈嘆了聲氣,走向背簍與沙袋,誰知手剛觸碰到背簍上的麻繩,便見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走進山洞。
抬眼一看,這是個面色青黑、七竅滲血的男人,脖子上有一圈血淋淋的咬痕——顯而易見是人咬的。
他見得鍾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小、小仙君,我見你在此處煉藥……可否、可否請你救救……」
男人聲音顫顫,邊說邊哭,說得有氣無力,最後一個「我」字未出,竟突然嘔出一口血來,眼睛一閉、栽倒在地。
「我的親娘誒!」
鍾靈被嚇了一跳,趕緊丟掉背繩、衝去探這人鼻息與脈搏,數息過後,轉身便將這人背到背上,往外狂沖。
他身上不負重物時,行速快極,眨眼便跑出博山。一邊跑,還一邊高喊:「大人啊!博山上有毒屍!這個人被毒屍咬啦!」
第十八章 多情無情
在阮霰打這條街上空經過,並僅投去一個眼神便離開後,月不解就收斂了眼底的那些微笑意,退到一旁,讓臨時僱來的管事給排隊的人發放安撫銀兩。
排隊的人異常多,有好些不住這條街的,都見錢眼開跑來領「救濟」。月不解懶得搭理這些人,任由他們去了,兀自坐在揮袖之間搭起的涼棚底下,輕搖摺扇,思索要接下來該怎麼「對付」阮霰。
阮霰其人,身份難以摸透。他武藝高強,且是金陵阮家人,但明顯與阮家存在矛盾,否則青冥落的刺客不會對他出手。
因為那位「一生之敵」春山刀阮雪歸的緣故,月不解對阮家的動向很是關注,可這些年間,從來沒聽說過有個叫「阮霰」的人出世。
莫不成用了假名?但阮家修為境界和阮霰相當之人並不在多數,他同那些人都對不上號。
真是奇哉怪哉。
月不解不禁晃了晃腦袋。
不過阮霰的身份如何,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人太孤高渺遠,難以觸控。
他性格簡單,從內到外都淡漠至極,唯獨對「俠」之一字,存了敬畏心。
哦,這人還很倔,又狠又倔,哪怕危及到性命,對警惕之人,依舊手下不留情。這樣的人,便是月不解真摯誠懇地坦白身份、說明緣由,也不會輕易答應同他回去。
於是月不解作出結論:看來要說動阮霰,只能從「情」這個字下手。
但——
如此一來,便繞回來了。阮霰這個人,是活在多情世界中的無情,要這樣的人動凡心,異常艱難。
思及此,月不解發愁地拿摺扇拍了拍自己額頭。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愈是臨近正午,陽光愈是毒辣,幾乎要穿透涼棚的頂蓋。月不解抬眼一望,發現領銀子的隊伍竟是越排越長,甚至尾巴拐去了隔壁街上。
他終於有些忍無可忍,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拖長語調對管事道:「天氣太熱,叫大家不必再排隊,都散了、回去吃飯。至於剩下那些沒領到賠款的,等下午天氣涼爽了,你根據戶籍記錄,挨家挨戶給送過去。」
得了月不解不少銀子的管事忙不迭道是,吆喝起來遣散眾人。
說時遲那時快,但見一道身影從西邊彈射而來,聲音劃破長空:「大人啊!博山上有毒屍!這個人被毒屍咬啦!」
他話音尚未落地,人已奔至街面,一路火花帶閃電闖入涼棚,直到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