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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裡嘴巴特利索的齊南今兒個嘴瓢了。
「哥,哥」
齊南說不出個所以然,蕭默多年以來的工作習慣,雷厲風行那是一定的。
蕭默徑直在前面疾步走著,今兒個晚上,新湖公園裡人頭攢動,現場還不知道被破壞成什麼樣了,腦袋裡還被喬安的事情困擾著,內心更加地煩。
齊南卻在後頭磨磨蹭蹭的,半天挪不動腳步。
蕭默回頭:「你娃以往每次出現場跑得比兔子還快,今兒個還在磨唧個捶子。放麻利點,早點完事好收工。」
齊南的臉色更加地難看,新湖公園泛紅的花燈都沒能掩住他那難看的臉色。
「哥,哥,那個,那個死者你認識。」
現場被警方拉起了警戒線,齊南還在後頭囉嗦。
「哥,哥,你可要頂住啊!」
怪不得齊南今兒個反應不太尋常,死者蕭默還真認識,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喬安,蕭默等了一天的喬安,期許在最後關頭能夠迴心轉意的喬安。
她,此時靜靜地躺在芙蓉橋邊的草地上,一襲紅色的大衣襯得她的面色在夜色中發著光亮,像是陷入沉睡中的姑娘。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之處。
他走過去,蹲下身來,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一片水濛濛。
伸手欲撫上喬安的臉,被一旁的法醫劉芳給擋了回去。
劉芳說話毫不客氣:「蕭默,你是新來的嗎?規矩也不懂嗎?你這一摸,完全有可能將你給列入嫌疑人行列。躲開一點,別耽誤我們幹活。」
劉芳並不認識喬安,在她眼裡,這位魂歸天國的姑娘跟以往每一個需要查驗的屍體一般無二。
換一句話說,這些屍體在他們這些法醫眼裡,就是一個專供他們探究的物件。
蕭默只得站起身來,站在一邊,看著劉芳和她的助理擺弄著喬安的身體。
站起來的時候,頭有點暈,一個晃神,不太敢相信眼跟前的一切,一度認為自己在做夢,從下午在民政局開始起就一直在做夢。
他在想,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他要如何向喬安的母親交待,含辛茹苦將喬安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單身母親,她如何接受得了自己唯一的女兒離開這個世界?
兩天前,喬安來局裡找他的時候,就穿著這一件鮮紅色的大衣。
襯得她白皙的面龐紅盈盈的,如二月的桃花一般,特別好看。
以往她的衣著都挺素淨的,自打跟蕭默攤牌說她和徐非凡好上了之後,僅有的幾次見到她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也是,女為悅己者容嘛。
兩天前,她來找蕭默是下最後通牒的,她讓蕭默元宵節當天無論如何也要去民政局把婚離了。
她的理由也很簡單,她說她不想頂著有夫之婦的名聲與別的男人搞曖昧,這樣顯得她好像在做虧心事一樣。
那天,喬安在公安局門口和蕭默沒說幾句就轉身走了,彼時,她連跟蕭默說話都帶著一股厭棄之態。
喬安一襲紅得乍眼的身影上了街角一輛黑色的轎車,街角並不遠,一眼就可以看得見坐在駕駛室的男人是徐非凡。
沒想到,那是蕭默這輩子最後一次見到活的喬安。
儘管喬安讓自己頭頂上長了綠草,但婚姻與愛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蕭默承認自己一直都是愛著喬安的,在內心他也對喬安恨不起來。
元宵節的晚上,喬安就這麼不聲不響地離開了這個世界,對於蕭默來說是不小的一個打擊。
警戒線外頭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觀了不少吃瓜群眾,重重疊疊的聲音在蕭默的耳邊嗡嗡地,猶如離巢的蜂群一般鋪天蓋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