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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梔也是其中一員。
這日,楚青梔拿到新一期的文海雜報,剛一打眼,就發現了一篇雜文。
光看了題目《以女子所用眉筆為聖人文,此褻也》,楚青梔就皺起了眉頭。
「餘為厚一書院生,自豪其院。但近書院諸陋習實不可見!諸生竟以眉筆書聖人文,頗不可思議。眉筆何為?女子畫眉用之。其本用而定,其難登大雅之堂。若諸學子私取自娛樂者已,然多堂皇之以書院,作聖人之文,是豈是哉?」
「餘知其以眉筆書潮為玉西所致。玉西詩文甚佳,書院多人慕之。因與共眉筆書,以為表慕之情。然而易見,是絕非也。」
「餘願書院弟子皆反省己,何輕從人?人皆厚一書院生,亦飽讀詩書,遍覽群文,豈不知是非?餘信諸人但一時不審其事也,及發此雜文之後,皆應醒悟。」
「夫眉筆書文,瀆聖人之文,負師長之教,徒負己之學!毋盲從人,毋眉筆書!請共以回正之筆!」
楚青梔看完了全文,心裡有些怒火,通篇都在說不能用眉筆寫字,還說用眉筆的學生都是人云亦云的,辜負了師長的教誨,枉費了自己的所學。
這大帽子扣得一套一套的,還說什麼他的文章發表了之後,大家都應該醒悟過來。
真是臉大如盆!
楚青梔「切」了一聲,怎麼就不能用眉筆寫了,把女人畫眉用的眉筆說得很晦氣一樣。
楚青梔收起雜報,往書齋去準備上早課。
一路上,她時不時聽到不少關於陳銘淮的那篇雜文,厚一書院的學生們都議論紛紛。
「陳銘淮真是不聲不響搞了個大事,你看了新出的文海雜報了嗎?」
「當然看到了!都點名咱們書院了,還公開說咱們搞不清楚事,都是盲從。」
「沒錯啊,那個陳銘淮,自己不樂意用眉筆還不讓別人用了。」
「噓!小點聲。我聽說書院的齋長看到這篇雜文都氣死了,鬍子都扯下來幾根。」
「豁!這是在氣誰啊。氣陳銘淮還是氣咱們用眉筆?」
「不管咋樣,還是暫且不要用了為好,省的還要被人家罵狗腿子。」
「是啊,本來上回休沐日我用眉筆寫了一篇文,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還想拿來給師長看看,照這樣子,怕是不行嘍。」
「我也寫了幾篇,感覺和毛筆完全不同,自己私底下玩玩算了,反正不能在科考的時候寫。」
楚青梔慢慢走著,聽著身邊路過的人竊竊私語,大都不會再用眉筆,偶爾還聽到幾個學生誇誇其談,大讚自己看不上眉筆,從來就沒用過。
到了書齋,楚青梔連忙來到自己的好友石瀅瀅身邊,原本她最喜歡用眉筆,除了正經的策論治經要上交,其餘都用眉筆寫,可現在她老老實實地拿著毛筆。
石瀅瀅招呼了楚青梔在旁邊坐下,沒等她開口,先說道:「你看到那篇雜文了嗎,哎呦,我是不敢再用了。」
楚青梔:「這我就生氣了,照他的說法像是咱們用眉筆寫字都是罪大惡極的事了。」
石瀅瀅聳了聳肩,回答道:「日後不用就是了,沒必要非去惹這個麻煩。」
楚青梔知道最簡單的事情就是不去跟著大家一起,這眉筆原本就是自娛自樂的產物,不用也沒什麼損失。
楚青梔試著勸自己算了,不要去和他們糾纏,但越想越氣,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
楚青梔握了握拳,打定主意要和陳銘淮好好辯一辯這事。
正好厚一書院每逢休沐日前一日,就會開辦一次思辨會,以往學子們都會針對某一道題進行破題,承題,有師長進行點評。楚青梔打算向陳銘淮發起思辨,就算贏不了,也能讓書院裡的學生們聽到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