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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冬初,鳳儀女帝喜得皇子,身體卻日漸地衰弱,昏睡的時候比醒來的時候還要長。獨孤帝后主日夜陪伴床邊,生怕鳳儀女帝一睡不醒。
皇子百日那天,鳳儀女帝早早地醒來,精神也比平日要好得多。她特地讓人叫來了司寇家主,一同進享皇子“百日宴”。
司寇家主自入冬以來身體越發的虛弱,雖如此,卻怕掃了鳳儀女帝的好興致還是早早地到場。
整日,鳳儀女帝都愉悅異常,手緊緊攥住獨孤帝后的手,低語輕笑、耳鬢廝磨。獨孤帝后連日陰沉的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便在眾人歡騰之時,司寇家主突然噴出了一口黑血。
鳳儀女帝震驚萬分,親自扶起司寇家主的身子,啟手摁住了他的脈搏,漸漸地鳳儀女帝的紅潤的臉,失了血色。
鳳儀女帝鬆開了手,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良久,她歇斯底里地喝道:你騙我!這毒根本無藥可解!你卻告訴我,你卻告訴我……誰讓你如此好心!我生我死是我自己的事!……誰用你來救我……
司寇家主淺淺一笑,輕輕的拭去嘴角的黑血:無妨。
鳳儀女帝本就鬱結於心,聽到了司寇家主風清雲淡的回答,口中突然溢位鮮血來。獨孤帝后驚慌上前,卻被鳳儀女帝伸手推開。
鳳儀女帝扶著桌子,身形搖搖欲墜,矜貴的鳳眼佈滿了滔天憤怒,她死死瞪著司寇家主:你以為……讓我欠了你……我便會對你愧疚……為你傷心?……我告訴你……告訴你……無論你為我做再多……我也不會記得你的好……
扶住鳳儀女帝便要倒下身子,司寇家主伸手將鳳儀女帝攬在懷中,微微淺笑:無妨……就算以後你不記得我……也無妨……
鳳儀女帝已是逐漸失了氣息,那雙矜貴的鳳眸卻依然緊緊地盯著司寇家主的笑臉。
獨孤帝后尖叫一聲,怒聲喊著:御醫!御醫!
鳳儀女帝死死地攥住司寇家家主的手,只道了一句:你……太痴……
話未說完,便永遠地閉上了鳳眸
司寇家主輕輕地抱著鳳儀女帝,臉上的笑卻一如從前。他俯在鳳儀女帝耳邊,輕聲說道:就算以後你不記得我也無妨……我會記得你……我會記得你……若有來世……我也如此為你……只是……若真有來世……就算是死,你也休想再撇開我!
話畢後,司寇家主輕吻了吻鳳儀女帝的唇,微笑依舊地閉上了眼。
獨孤帝后呆滯地望著至死也未分開的二人,歇斯底里地高聲尖叫,瘋一般地從司寇家主懷中拉出了鳳儀女帝的屍體,拼命地搓著她已冰冷的雙手。
……鳳儀女帝卻再未醒不過來……
耀辰三年,耀辰儀鳳帝——納藍流霜,崩
鳳儀女帝薨後,那個一直跟隨鳳儀女帝的多年的碧眼黑髮的少年,一夜失去蹤跡。
後來的二十年裡,整個耀辰國的大權被獨孤帝后一人把持,他將納藍南族的江山建得固若金湯,繁極一時。
耀辰二十三年,鳳儀女帝忌日。
獨孤帝后,在鳳儀女帝墓前站了一夜,當夜死於霞央宮
霞央宮便是他二十一年前與女帝春宵一度的宮殿。
獨孤帝后薨後,留下兩道密旨。
其一:凡我納藍南族後人,永世均不得娶訾氏女子為妻。
其二:凡我納藍南族後人,永世不得納司寇女子為後。
訾氏一族在獨孤帝后掌權之時,早已被斬殺得所剩無幾,第一道密旨自是不會有人重視。但不納司寇女子為後,卻一直流傳了下來。
傳說……納藍家與司寇家永世的姻緣皆成怨……
五百多年後,耀辰後宮卻迎來了一位複姓司寇的帝后……
誰欠了誰,誰的情債由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