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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還是最新款的數字機哩,沒個五六千搞不下來。”鍾一鳴聽他這麼一說,很是過意不去,心想這麼貴重的東西回去還是還給葉青青的好。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鍾一鳴一驚,心想知道這個號碼的只有葉青青一個人啊。
果然是葉青青。她在電話裡很急地問鍾一鳴去哪裡了,怎麼手機也不開?她都打了一整天。鍾一鳴說和朋友出來散散心,待家裡也沒有什麼事。葉青青說怎麼沒事,你還要上班的啊。鍾一鳴黯然神傷:“還上什麼班啊,人家都宣佈開除我了。”
“誰有膽敢開除你啊?”葉青青笑嘻嘻地說,“你好好幹就是,吃一塹長一智嘛。等會兒你們主任會打電話來找你的,你不要關機啊。”葉青青說罷便掛了電話。
果然沒過五分鐘,林子輝的電話就打進來了:“小鐘啊,沒事了,你回來上班吧。新聞中心離了你可不行啊。”
鍾一鳴期期艾艾:“我、我那事怎麼處理?”
“什麼處理不處理,”林子輝一副大包大攬的架勢,“人家唐宋元都說清楚了,他的錢當場退了,你收的錢也已經向龍大姐彙報了,龍大姐是中心的支部書記,代表組織嘛。不巧的是前幾天龍大姐出差,來不及和紀檢的同志打招呼。就這樣吧,你回來好好幹,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鍾一鳴立馬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媽的,這在道上混沒個靠山真不行啊。葉青青的叔叔一關心自己,黑的也立馬變成了白的,而且還變得這樣順理成章、天衣無縫。這樣想著,他越發從心底裡感激葉青青了。
一旁的老蔫早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馬上過來道喜:“我說鍾哥啊,這妙音寺的籤咱不服還不行。我看你小子很快就要財色雙收,今後發達了可不能忘記哥們兒啊!”
黃詩人的招待晚宴非常豐盛,讓人吃驚的是主持人臨時宣佈了一條爆炸性的新聞,以寫《文風化雨》出名的文化大師吳東風先生剛剛抵達,要親自為黃大軍先生的作品研討會揭幕。在暴風雨般的掌聲中,吳大師春風滿面地出現在主席臺上。但見吳大師衣著考究,戴一副金絲眼鏡,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顯得格外儒雅*。他激情洋溢地稱讚黃大軍先生的詩歌代表著這個嶄新時代企業家的文化認知,有著可貴的精神體悟,帶著源自荊楚文化母體的脈動和體溫,其價值彼岸的指向必是斯德哥爾摩……
命運如籤(9)
鍾一鳴聽得雲裡霧裡,心想這個狗日的大師就會賣弄“文化認知”、“精神體悟”、“文化母體”、“價值彼岸”這些莫名其妙的詞彙,說到底其實就是一個詞:媚俗。什麼狗屁這個那個的,連最簡單的判斷標準都被漠視,這文學就他媽的成了權力和金錢的婢女,被綁架到大庭廣眾之下來賣笑陪歡。
回到房間,老蔫長嘆一聲,說:“鍾哥,這黃大軍的詩歌研討會其實是給我們上社會常識課來著,你看看就他那狗屁詩歌,來捧場的可都是社會名流,甚至還有退休的老領導。連吳東風這樣所謂的文化大師都將他吹到天上去了。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世道沒錢沒權再怎麼努力都玩不轉。就說你鍾一鳴吧,人品才華哪樣都沒說的,可是有幾個人知道星河衛視有一個鐘一鳴?但人人都知道花瓶主持雨荷和林盈盈,她雨荷憑什麼?還不是靠她那個做副市長的老爸,要不她一個北廣的自費生,連進市級電視臺都得求爺爺告奶奶。她林盈盈憑什麼?要不是傍上省裡高官她現在還得在廣州坐檯。”
鍾一鳴苦笑一下,說:“也有靠個人努力爬上去的,我們的趙臺長就是例子。”
“趙原是不錯,”老蔫接過話頭,“但他要是不去高尚志門下裝孫子會有他的今天?才能也只有成為媚錢媚權的籌碼時,它才有意義,領導還藉此博得一個惜賢愛才的好名聲,同時還可鼓動更多的人入其彀中,其實累到死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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