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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戈感覺到他的聲音裡有一種狂躁的味道，狂躁是表面現象，深層次就是歇斯

底裡。他站了起來，雙手抓住霍比的肩膀，說道，&ldo;我知道你認出了這是你哥哥的

字型，我知道他在這些信裡說的事情只有他才可能知道。但你好好聽我說，這是陰

謀，是郵差的陰謀。你和我一樣清楚鎮上發生的這些事情，如果你認真理一下思路，

就會發現這樣的事還會在你身上發生。你自己說你哥哥死了。對不起，請原諒我說

話唐突了，你真以為你哥哥的腐爛屍體要從越南乘運輸飛機回來，在鳳凰城著陸，

再搭輛汽車或叫輛出租或租輛車回威利斯嗎？你覺得是這樣嗎？&rdo;

霍比搖了搖頭。

&ldo;是郵差乾的。&rdo;杜戈說道。

霍比直直地望著杜戈的眼睛。對杜戈來說，這是他今天來到這所活動房以後第

一次看到老朋友這樣頭腦清醒，有理智。&ldo;我知道，我知道是郵差乾的。信都是半

夜送來的，聽到他的汽車聲，聽到他把信扔進郵箱以後我才能睡著覺。我很想去郵

局，把這個假男人的腸子踢出來。可我怕他，你知道嗎？也許他的確能把丹的信送

來，也許他能把丹從死人堆裡送回來。&rdo;

&ldo;他就是想給你施加壓力，把你整瘋了。&rdo;

霍比神經質地笑了一聲，&ldo;他這活兒幹得不錯。&rdo;說完就進了被毀得不像樣的

廚房，從堆滿東西的臺子上拿起一瓶威士忌和一個髒杯子，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然

後一揚頭灌進嘴裡。&ldo;要是這些信是他偽造的，是他寫的，那就說明他知道好多隻

有丹才知道的事情。他甚至能夠把丹的筆體模仿到真假難辨的地步。這你怎麼解釋？&rdo;

&ldo;解釋不了。&rdo;

霍比又倒了一小杯酒喝乾了。&ldo;出了好多鬼事兒，好多鬼事兒。&rdo;

杜戈點點頭，&ldo;這次你說對了。&rdo;

霍比望著杜戈，&ldo;他不是咱們這樣的人，對吧？&rdo;

&ldo;我看不是，&rdo;杜戈承認道。說這話時他的聲音很大，自己都覺得身上發冷。

&ldo;可我不知道他是什麼。&rdo;

&ldo;不管是什麼，他能把死人帶回來。丹給我來信了，而且馬上還要來。&rdo;

&ldo;也許我們應當報警……&rdo;

&ldo;滾他媽的警察吧！&rdo;霍比把杯子蹾在桌子上，威士忌濺了出來。他又搖搖頭，

聲音軟了一些。&ldo;不去報警。&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rdo;

&ldo;因為什麼？&rdo;

&ldo;你要去報警，那就從這兒滾出去。&rdo;

杜戈默默地站著，霍比一杯又一杯地把那瓶酒喝乾了。

電話鈴響到第5遍，第6遍，第7遍，第8遍。

響到第10遍時，特麗絲終於把電話掛上了。又出問題了。一般電話響個兩三聲

時，艾琳就會來接電話，今天響了這麼多遍竟沒有回應。她不在家？這很不可能。

近來她好像沒有什麼原因會使她下定決心出遠門。

可能她去買日用雜貨了。

不會的，特麗絲想道，&ldo;準是出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