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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全褪去的稚氣，只一雙眉眼蛻變出來，被歲月描出好看的輪廓，從少年氣中顯出些許的成熟剛毅來。

他扶在龍椅上的右手食指輕輕敲了敲龍首，反而跟他敘起了&ldo;家常&rdo;。

&ldo;一晃也這麼多年過去了。&rdo;寧衍說：&ldo;整十年了。&rdo;

他這時笑的十分真心，景湛站在臺下，還能看清他右頰邊淺淺的酒窩。

寧衍沒有去接景湛的話，反而回憶起旁的東西來：&ldo;還記得當年第一次見面，朕還說要娶你來著。&rdo;

景湛精緻的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惱怒，寧衍卻還不依不饒，他側過臉，對上景湛的眼睛，笑得眉眼彎彎。

&ldo;朕還記得，當時卿一身白衣，粉嫩乖巧……&rdo;寧衍在景湛警告的目光下嚥下了後半句，匆匆地感慨道：&ldo;真是人生若只如初見。&rdo;

景湛倒也沒有被他三言兩語就說的動氣，他手中握著個精緻的暖爐，手指細長白皙，隨意的攏在銅爐外，說不出的好看。

&ldo;陛下的感情牌打得不好。&rdo;景湛目光一掃，面上也帶了些半真不假的笑意，說道：&ldo;若我是個姑娘，此時定要被陛下感動的痛哭流涕，俯身而跪，立時認輸了。&rdo;

&ldo;何至於此。&rdo;寧衍對他話中的堅持聽得分明，只得嘆了口氣，緩慢的坐直了身體，他低著頭，右手撫摸著左手腕上的串珠，嘆息道：&ldo;怎得就如此固執，你我相識十多年了，有些事大可不必爭得如此分明。到最後無論你我誰贏，終歸傷了情分。&rdo;

&ldo;正如陛下所言，有些事開了頭，就必定要有結束。&rdo;景湛說：&ldo;……方叫有始有終。&rdo;

景湛摩挲著手中的暖爐，抬起頭來毫不避諱的直視著龍座上的少年。正如寧衍所說，他們已經相識十多年了，他眼睜睜的看著這位年輕的少年皇帝從一個白白嫩嫩的小糯米糰子抽條成現在的模樣，寧衍當年登基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他跟在自己師父身邊，站在高高的祭臺上，看師父替那個年幼的太子帶上龍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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