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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九姑娘再也按捺不住,氣沉丹田來了一聲大喝:“那你想怎麼樣啊?本姑娘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柳陵鬱卻是不為所動,不知從何處又摸出一根銀針,在九疑面前晃了晃,那閃光的針頭亮得九疑心下一涼,暗道:你這個呆貨!你哪有命給他啊!不就是幾兩銀子嗎?哪裡有命重要!
“姑娘的命不值錢啊!亂懷樓只收才貌雙全的女子,如您這般頂多也就是個跑堂的啊。”柳陵鬱蹙著兩彎柳葉長眉,說得很是為難,“您說這跑堂……您得跑多久才能還完這欠著的一百二十兩銀子啊?”
聽著這話九疑倒不覺得臉紅,心頭的那塊石頭卻總算是落了地:很好很好,不要我的命最好!正念叨著自己命大,柳陵鬱那不鹹不淡的語音又傳了過來:“這一扯都扯遠了,都不記得吃飯前問了你什麼了。”
“我叫九疑!”忙不迭大喊出聲,九疑生怕這貴公子耳朵不好。
“那九姑娘來我亂懷樓是所為何事啊?”柳陵鬱和顏悅色,可偏生到了九疑眼裡就化身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
猶豫了許久,九疑一閉眼,扭頭不去看那人,慷慨就義道:“本姑娘是來殺你的!”天大地大本姑娘的命最大,銀子啊什麼的都是浮雲!
那邊柳陵鬱倒不吃驚,似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冷笑了一聲,涼涼道:“莫不是白嘯林那老匹夫讓你來的?”
此話一出,九疑那閉著的眼睛霎時瞪得跟銅鈴一般大,食指又哆嗦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看著那抖得跟什麼似的指頭,柳陵鬱慢悠悠踱了回去,又是好一番整頓,待身上沒有一處不妥帖了才挑眉道:“本公子怎麼會不知道呢?黑道上一萬兩黃金的生意也不多啊,更何況還是來殺本公子的?”
九疑見到那人挑眉毛輕笑就想上去抽他倆嘴巴子:教你笑!總有一天本姑娘打得你滿地找牙!讓你大白牙璀璨放光!可她也就是心裡美滋滋地想一想罷了,面上依舊是十分沒骨氣地拍著馬屁:“柳公子真是訊息靈通啊,九疑要是知道您是亂懷樓主人,怎麼也不敢來這裡造次啊!”算了算了,生意做不成下次可以再接,如今先把那人的須溜順了,好逃了命去。
柳陵鬱似是極受用,點了點頭,戲謔道:“天下第一殺手就你這兩下子?別是故意在本公子面前裝傻充愣吧?”
九疑連連擺手,道:“我哪兒敢啊?我可不就是這兩下子嘛!您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留我一個活口,我回去日日誦經夜夜唸佛感激您!”我何必為了這一單生意得罪你這個黑道大神呢!
她那般沒骨氣的樣子極是入不得柳陵鬱的眼,可柳公子偏生就是有那麼些個惡毒的趣味,看著她越是沒骨氣就越是高興。
一隻修長素手撫上鼻樑,柳陵鬱眼眸微眯,樂呵呵道:“按規矩你也是收錢辦事兒,本公子犯不著尋你的晦氣。”
聽得他如是說,九疑的腦袋點得跟磕了藥一般,可下一句一入耳她腦袋就變成了撥浪鼓:“可是……你來我亂懷樓壞了本公子今夜賞月的興致,那便饒不了你了。”
那你想怎樣啊?大爺!九疑後悔那日出門時未曾翻一翻黃曆,怎麼就犯了這樣一個太歲!
這邊柳陵鬱又側首想了想,交疊了雙腿,垂眸道:“這麼著吧,你替本公子殺了那老匹夫,本公子就將這一筆恩怨一筆勾銷,怎麼樣?”
提到殺人,九疑正經了,背脊挺得筆直,極其堅定地開了口:“柳公子,殺人是我的活計,本姑娘靠著這活計過日子,您這麼隨隨便便就讓我白替你殺一個人,這可太不上道了!”不給銀子就想九姑娘出手,簡直是太小看天下第一殺手的名號了!
柳陵鬱見不著九疑沒骨氣的模樣有些失望,可見著這猥瑣女子突然正經了也有些異樣觀感,聳了聳肩,渾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