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燒樗觀局(第1/3 頁)
蓉都,夜幕下的長街。
長街上有人廝殺得極為慘烈,全身上下被劃了多道劍傷。
他們的動靜很大,但奇怪的是附近沒有一個巡衛察覺——或者說沒有巡衛。
……
佘文君在某處閣樓上觀戰片刻,決定出手相助時卻被人喊住了。
“等等……”
熟悉的聲音從樓頂上傳來,佘文君眼前忽然明媚,她先探出頭,而後輕拍窗臺,微搭房簷就飄了上去。
樓頂全是瓦片,此時這裡站了一個身材修長,白衣勝雪之人——雪使。
雪使一身白,白衣白髮白手帕,卻戴著個漆黑麵具。
他站在樓頂靜靜地看著遠處長街,修長的左手指捻著一塊白色手帕。
“雪使,你來了。”佘文君見到雪使便彷彿恢復了女兒姿態,嬌滴滴地說道,“奴家可找你好久……”
雪使面無表情,他只在佘文君身上停留了一眨眼的時間。
佘文君人美身美聲音美,還修有媚功,尋常女子都無法抵抗得了,更不要說男子。
但偏偏雪使不感興趣,越是這樣,她就越想看到雪使流哈喇子的模樣。
“無趣……”佘文君見狀幽怨說道,像是被情郎拋棄了一般,“風使現在被圍攻,我們該出手了吧。”
“不。”雪使出聲,嗓音正如其人,溫雅如玉,冰清似雪,“我們就看著。”
佘文君聞言滿頭霧水,她不太明白:“為什麼?”
雪使搖頭,飽含深意地看了佘文君一眼,幽幽說道:“這是他的命……你以為他們是怎麼知道風使身份的?”
佘文君恍然,她一點就通。
“難道是……”佘文君有些難以置信,不知不覺有冷汗流下,“農人?”
“是。”雪使言簡意賅,“農人的命令,好好看著。”
佘文君沉默,站在雪使身邊。
……
長街上,有兩人打得火熱。
持劍人招招狠辣凌厲,專攻段才的命門,讓他喘不過氣來。
段才由於捱了景無疾全力的一腳,受了非常嚴重的內傷。
本來他與持劍人是五五開的局面,如今越打越落入下風,甚至不得以用傷換命,混成了如今這副模樣——血人。
兩人又交戰數十回合,隨著段才傷勢不斷加重,他忍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持劍人見狀貼身靠近,一劍上撩——沒有殺人,只斬了其右臂。
段才沒了右臂,自然也握不住大斧,他捂著傷口跌跌撞撞靠在路邊。
持劍人沒有殺他,而是回到隊伍裡,與持刀人一左一右跟在行桑農人身後。
行桑農人沒有出手,他緩緩走近段才,居高臨下地看著。
段才露出嘲諷的笑容,其微微張開的嘴巴里,牙齒上滿是血沫。
“你還有什麼遺言嗎?”行桑農人用槍尖抬起段才的腦袋,回以嘲笑。
段才捂著右臂,肉體的疼痛雖然強烈,但遠不及他內心的十分之一。
他看著行桑農人,緩緩說出了最後一句話:“你本是棋手,卻自己入局成了棋子……你輸了,呵……”
段才說完才笑到一半,行桑農人的槍尖就刺破他的心臟。
行桑農人沒有在意段才說的話,嘟囔道:“讓你說遺言,沒讓你遺笑……”
段才解脫了,雖然他的心臟被刺破了,但他並不感覺到疼。
我本來一無所有,是你給了我新生——如今你要拿回去,那我便還你。
……
遠處,佘文君與雪使安靜地看著。
嘀嗒——
下雨了?
不,是佘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