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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亞吃飯的動作停了下來，半晌沒有說話。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縱繁乾脆把話說得更直白一些：「一開始你用打折拍照費問了我和費行楓的情況，我當你是好奇心重，或者純是想八卦；昨天你話裡話外的又提到應該多見識不同的人，只守著一個太遺憾，我當你是在國外生活久了，思想開放；但現在你跟我說為了跟我有共同語言，去看了這部劇。我自認不需要朋友特地為我做這些。」

「抱歉，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唐亞先開口道歉，縱繁的氣焰就降了一半，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或者這就是唐亞與人相處的方式？可他稍微用理性一分析，又覺得像唐亞這種在外人面前特別能端著的人，這樣可以說是越距的相處方式，更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現才對。

「那你說說吧，你到底想表達什麼？我可以先跟你說實話，我很想跟你交朋友，但我不喜歡這種話裡有話或者試探的相處方式。」

唐亞放下手裡的刀叉，喝了一口咖啡，沒再碰早餐，組織著語言說：「我很欣賞你的設計能力，你設計的衣服我很喜歡，有一種特點明顯的美感。另一方面，你也應該發現了，我們兩個有一樣的資訊素，這讓我好像天然對你有一種熟悉感，也很想跟你交朋友，這可能是我們註定的緣分。」

「我知道有些話在我們認識時間尚短的時候說出來並不合適，我也承認我的表達的方式可能並不妥當，但希望你相信，我並沒有惡意。」唐亞說到這兒，才抬眼看向縱繁，「我剛才說對你有親切感，除了資訊素，還因為你的ao同體。」

縱繁一臉不明白地看著唐亞，這ao同體怎麼還能有親切感了？

「我的堂叔也是ao同體，我回到父母身邊後，因為外語不是特別好，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我的叔叔在教我語言。他人很好，很親切，也喜歡孩子，但他自己不可能有孩子，所以把我當兒子一樣。他有一個戀人，兩個人在一起也很多年了，是彼此的初戀。原本一切都很好，直到我上高中的時候，我叔叔的戀人最終還是出軌了。」

「因為我叔叔無法被標記，他和他的alpha戀人不會有標記後的歸屬感和羈絆，所以兩個人好的時候是真的很好，形影不離，但對方出軌的時候，也是毫無顧忌，甚至沒有一絲內疚。而且還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我叔叔頭上，說就是因為他ao同體，才讓人特別沒有安全感，他當初也以為會跟我叔叔天長地久，但現實告訴他，不能標記，就沒有『永遠』可言。我當時就在旁邊，這些話我一個字也沒忘記過。」

「我叔叔跟他分開後沒兩年，就鬱鬱而終了。」唐亞聲音很低，似乎這麼多年過去了，想到這些，他依舊無法從悲傷中走出來，「所以看到你，我就不禁想到叔叔，希望你不要像他那樣天真，最後落得被人傷害的結局。而且這些年，我也有在默默參與國外分化畸形幫扶的公益組織，看到過很多讓人難過的案例，所以希望你不要步入這樣的後塵。」

在國內，他這樣的情況，檔案是會保密的，但沒想到國外已經有相關的公益組織了。縱繁覺得這不是壞事，也能幫到更多需要幫助的人，畢竟就算分化畸形是個小機率事件，那也是存在的。

而唐亞的這種做法，他也就能理解了。那個時候唐亞正處於青春期，本就躁動敏感，再親眼目睹這種事，最後親人還去世了，想法沒有偏執就算不錯了。

縱繁笑了：「謝謝你跟我說這些，如果有機會，我想也為這個公益組織做些什麼。」

唐亞也跟著笑了笑，只不過笑得並不好看，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難過中完全走出來。

「你跟我說這些，我相信你是真的拿我當朋友的，我也很高興能得到朋友的關心。」縱繁語氣輕鬆，「無論我現在說什麼，對你來說，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