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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成沒接，盯著老闆剛掐滅的煙，問，「賣煙麼？」

老闆眉毛飛到髮際線上沿，「沒見過你啊，叫什麼？哪個年級，哪個班的？」

賣個東西調查戶口麼？蘇成不耐煩道，「賣麼？」

老闆笑，從口袋裡拿出一包開啟的黃鶴樓，遞到蘇成面前，「就這，要不要？」

蘇成猶豫了下，抽出來一根，沒急著點，眼神掃過櫃檯上的選單，白白一張紙上一個菜名都沒，只有葷素套餐兩個選擇，他睡了一早上，餓了：「來個葷套餐，一起算。」

「成。」老闆爽利收起報，朝後廚喊了句家鄉話，又給蘇成指著簾子後頭，「坐著。」順手遞給他一個打火機。

裡面這間屋子小，放四個桌子怪擠的，牆上貼著各類五彩繽紛的便利貼，配上藍色的塑膠桌椅，簡直辣眼睛。蘇成低頭進屋鑽在個角落，點了煙，等吃飯。

手機震了兩下，蘇成掏出來放在桌子上看，難得不是狗子，訊息是「書店沈」發來的，一張圖片帶著一句話，「你要的東西找到了，速取。」點開圖片，是一本書，蘇成拉大了反覆仔細看，最後單手敲了句：「好，放學就去。」

書店沈：好。

蘇成將手機揣回兜裡，眼神掃過劣質桌子正中的擺件，一個很精巧的圓球，他伸手一撈，東西沉甸甸的，表面凹凸不平，但顆粒感細膩而真實，是個會亮的月球，瞧著價格不菲，跟這間屋子滿目的廉價感格格不入，月球下壓著幾張便利貼，旁邊擺著幾根原子筆。

吃飯不擺筷子，擺筆？！拿筆吃飯？

這學校果然人人都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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