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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明面上這樣,作為道歉和賠償,我願意引你進圈幫你搭線。」她這麼說著,眼睛裡卻是警告。
兩次提到「明面上」已經透出話中之意。
接著,她又看向季南,「對你,眠眠無需道歉。」
「季南,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摸著良心跟我講,眠眠曾做過任何傷害你的事嗎?」
季南抿了抿唇。
「那你呢,做過嗎?」
季南說不出話。
「當年那個玩笑,我們誰也想到,眠眠在心裡偷偷當真了,這不能怪你,但也不能怪那麼小的他吧。」
「從那以後,他就把你當成不比親哥哥差的人,常常跟在你身後,在知道你有喜歡的人之前,他難道不是一個可愛的弟弟嗎?」
「而你是怎麼對他的?」施儀冷笑:「你知道他的心思後,沒有好好引導他,而是摔他的便當,關他小黑屋,當眾罵他是變態,無數次給他難堪。」
「我不會原諒你的,我跟你媽媽已經決裂,也擔不起你一聲『姨』。」
「我不是故意的,那次……」
「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只說我的態度。」施儀不想聽他的解釋,「小輩事小輩決,你以後不要再來見我,想找就去找席鈞。」
「都走吧。」
季南滿肚子的委屈無從說,他的修養讓他沒法跟施儀吵,也無法再待下去。
他咬了咬牙,要轉身離開時,視線不經意瞥到殷漠殊,因他的眼神驚了一下。
他一直對殷漠殊有種奇怪的感覺,視線總是會不由落在他身上,在意他的行為和看法,同時,又很不喜歡他,心生抗拒和懼意,如面對一個未知的危險。
就像此刻。
殷漠殊的眼睛好像鎖定了他,眼中暗色漸生,是他看不懂的陰沉。
忽然他又笑了,像是自嘲。
殷漠殊的視線從季南身上移開,落在顧錦眠臉上。
顧錦眠的杏眼比平時稍稍大了一點,雙唇微張,像是聽到什麼大新聞一樣,但在他的面癱上,依然呆呆的。
校園外的那個破舊小公園,由春轉夏。
呆呆的小男孩緊緊跟在少年身後走了許久。
小男孩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臉上灰撲撲的,眼睛卻異常的亮。
即將步入人群時,少年回頭,看到他呆呆的臉上明亮帶笑意的眼睛,頓了一下。
「緊緊跟在我身後,不要走丟,知道嗎?」他陰沉沉地說。
小男孩點頭如搗蒜,拍拍自己肚子上的天線寶寶水壺。
「哥哥不一樣,就算校服都一樣,眠眠不會跟錯。」
少年拽住他小水壺的帶子,向前一拉,臉上露出一個極為惡劣的笑。
「小孩,你記住,你要是跟錯人,會被別人欺負哭。」
原來,人的劣性根會一直都在。
並且在病態的時候會生根發芽。
殷漠殊自嘲地笑了笑,眨了下眼,看到顧錦眠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小男孩聽到少年的話,呆呆地看著他。
少年鬆開他的帶子,繼續朝前走。
小男孩目不轉睛地盯著少年的背影,小跑著跟上他。
水在小水壺裡晃蕩,小男孩在夕陽裡晃悠。
「我緊緊跟著人的是誰呀?」
「何疏漠。」
顧錦眠對上殷漠殊的視線,對他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笑。
季南他們走後,施儀繼續揉揉兒子,再誇誇殷漠殊,開心得無以言表,跟他們說了好久的話,才願意跟管家回酒店休息。
顧錦眠鬆了口氣。
「殷漠殊,對不起,我們可能沒法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