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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媽最重要。&rdo;
&ldo;關你媽什麼事?&rdo;
&ldo;她就怕我像你一樣打光棍,天天在我耳邊唸叨著我們張家傳宗接代的事情。&rdo;
&ldo;我受不了了!你這忘恩負義的小子。&rdo;孟大雷捶胸頓足,故意做心絞痛狀。
&ldo;你別來這套,要是誰跟你提起凌薇,你跑得比我還快呢!&rdo;張積壞壞地笑道,&ldo;聽說你昏倒的時候,還叫了人家的名字。&rdo;
&ldo;你小子別造謠啊!&rdo;孟大雷推了張積一把,一張紙片從張積的口袋裡滑落出來。
&ldo;什麼東西?&rdo;
抖開紙片,孟大雷和張積兩個腦袋湊在一塊兒,看清了紙片上寫的是&ldo;寧夜&rdo;兩個字。
&ldo;這是在上泰大廈辦公室,死者的辦公桌上那疊文稿的作者名字,我正準備去找他聊聊情況。&rdo;
孟大雷睜大了眼睛,從張積手中奪過那沓文稿,仔細地閱讀起來。他讀了一會兒後,開始有選擇性地只讀描寫命案的部分,最後他拿著其中的幾頁稿紙,問張積道:&ldo;你還記得前兩個死者的死法嗎?和這本書上寫的如出一轍。&rdo;
張積抓抓後腦勺:&ldo;可這就是現場桌子上的那份文稿啊!還沒有出版呢!&rdo;
孟大雷頃刻間有種被從天而降的物體砸中腦袋的感覺,不知結果是好是壞。手裡邊密密麻麻寫滿字的不是文稿,是兩條人命被殺的原因。
可這種感覺,孟大雷實在不懂得該如何向張積去表述。
突然,病床邊的儀器發出刺耳的蜂鳴聲,像是在發出警報,而孟大雷毫無徵兆地舊病復發,死命拽起胸前淺藍色的病服來。
&ldo;醫生……醫生……救命啊!&rdo;張積發瘋般地跑向值班室。
光潔如玉的醫院大樓外,一位身著白色大褂、戴著大口罩的醫生健步如飛,好像夜晚的急診室裡出了大事。
但仔細一看,這名醫生卻是朝著醫院大門外而去,茫茫夜幕下,他究竟要去哪裡呢?
白褂醫生走出一段路,幾輛黑色的轎車從身邊經過,駛進他身後的醫院,白褂醫生警惕地扶了扶口罩低頭趕路。
走遠之後,他回望轎車裡的那些人安靜地走進醫院大樓,才從容地摘下口罩,露出孟大雷那張圓溜溜的臉蛋。
孟大雷知道自己的心臟病,已經不適合刑警的工作了。病歷卡上的那幾個字,幾乎宣判了他職業生涯的終結。與其說這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職業修養,不如說是老孟對生活的寄託消失的恐懼。
一個年近不惑的老刑警,沒有婚姻,沒有家庭觀念,沒有太多的社交娛樂,他只是日復一日地追查案子,每日在成沓的卷宗中醒來。
當孟大雷看見自己的病歷卡時,就能預計之後的常規流程。會有警局的領導前來探望,詢問他的病情,並強烈要求他開刀治療。開刀出院後,他會被安排到不痛不癢的文職工作上,從此與破案無緣,直到退休,碌碌無為。
用孟大雷自己的話來說:這不是慢性自殺嘛!
孟大雷把手放在心臟的位置,感到規律而有力的心跳,他自我安慰道:應該沒什麼事了。
可誰都知道,他逃出院,是把命提在了手裡。
孟大雷自言自語:&ldo;就算要閒死我,至少也等我破了這個案吧!&rdo;
當看到張積的紙條上寫著&ldo;寧夜&rdo;這個名字時,他總算揪住了這幾天來發生的案件的源頭。在第二名死者夏文彬辦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