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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過了一段時間我就發現，並不是所有的監視器上同時出現的都是遊戲，至少有一臺，有時候兩臺、三臺監視器上是變動著的數字列、表格或者是圖表，這些東西都由那臺監視器的使用者觀察著。有時候一個人會突然動作起來，鍵入一些數字，然後觀察變化中的資料。有時候布萊因會被叫來，別人一個示意他就從椅子上跳起來，站到那個要求幫助的人後面。他在監視器上這兒那兒指指點點，通常他們似乎把問題都解決了。那到底是個什麼問題呢?我是不能理解的。

有一次，布萊因離開他的遊戲，轉到我認為與我們的工作有關的問題上，我問他：&ldo;那都是些什麼?&rdo;

&ldo;統計數字。&rdo;他回答，連看也沒看一眼螢幕。

我是個經過深造的統計員，我懂得很多統計學上表示統計資料的形式和方法。我想，要是那些真的是統計資料，也就算了，可到目前為止我還沒看到過一張表述統計資料的表格可以用來證明他說的不是神話。它處理的到底是什麼資料呢?另一方面，所有那些資料每隔幾秒鐘都在變化。

&ldo;有點難以理解，是嗎?&rdo;他覺察到我在沉思，就問。

&ldo;老實說，我有這樣的感覺，如果我弄明白了，它就不那麼神秘了。&rdo;

&ldo;注意!&rdo;他飛速地在鍵盤上敲擊了一下，呼叫了一個不知名的小程式，幾秒鐘以後，螢幕上的顯示完全改變了。螢幕上出現了一個名字，一個π卡號，一些完整抄錄的資料。布萊因把目光從螢幕上移開，看著我，他留給我幾秒鐘讓我自己看一下，然後他開始解釋：&ldo;這是一份個人檔案，你肯定曾經見過這樣的檔案，或者跟這差不多的東西。&rdo;

&ldo;彼得&iddot;威爾尼斯，&rdo;我讀了出來，23161908620213，1962年8月19日生於辛德爾芬根，住在沃維森南1區法爾肯路87號。&rdo;接下來還有一些有關工作地點、保險、病歷和帳號等等未解碼的資料，再下面就僅僅是數字行了。可這一次的數字都是沒有變化的數字，它們是固定的、永久性的數字，也許是一些統計資料，用我以前所熟悉的形式出現。

&ldo;萬一真有其人，你把他弄在螢幕上，這可是嚴重違法的，對嗎?&rdo;我直截了當地說。

布萊因驚奇地盯著我。這是一種裝出來的驚奇，我想。

&ldo;真的嗎?違法的?&rdo;

&ldo;啊，是的，資料保護法等等。&rdo;我說。突然之間我發現有好幾個同事都驚奇地圍過來看著我。

&ldo;噢，噢，&rdo;布萊因咧開嘴笑著說，&ldo;這樣的傻話可千萬別說出來!&rdo;

看來他覺得我第一天對工作能瞭解這麼多已經夠了，至少是這個五十歲的彼得&iddot;威爾尼斯一瞬間已經從他的螢幕上消失了，他又把它變成了遊戲，引導一隻儘可能不渾身顫抖的老鼠穿過由燃燒著的圓圈組成的錯綜複雜的立體迷宮。

快到五點的時候，幾個嘰嘰喳喳閒聊著的精力充沛的年輕人湧進了屋子，接替了那些監視員。我吃了一驚，誰也沒有跟我說過在這個崗位上還有倒班，二十四小時連軸轉。布萊因回答了我的疑問。可是為什麼要設立這麼一個處，一天到晚幾乎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在打遊戲，還要每班八個人二十四小時三班倒呢?我弄不明白，我只有一種感覺，還有一些東西我得好好了解。

下班的時候我看見那八個剛上班的人已經各就各位，他們全都跟我年齡相仿，也是一色的藍灰色或者黑色的牛仔褲、t恤衫或者開領短袖緊身衫，就像我一樣。沒有一個人西裝革履或者打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