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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資料，我所收集的所有的資料，這是他說的。我所收集的什麼東西算是資料呢?我在想。我多大年齡、受過什麼教育、在哪兒工作、我怎麼掙自己的麵包，也許還有幾次在警察局裡，我在那裡面可什麼也沒說。難道真會有人把我的這些資料當成我的個性嗎?我強烈地抗議，可布萊因只是笑笑而已。

&ldo;這些魔術般的數字現在是27。&rdo;布萊因說，&ldo;這就是說，每個沃維森的公民現在每天平均有27個資料進入計算機。與沃維森相比，歐洲其它地方這個平均值是002到4之間，但是在那些地方所使用的資料，都是在這裡已經測試過並且應用過的!&rdo;

我搖搖頭，&ldo;今天早晨我起了床，然後去上班，除了跟你和幾個同事說過話以外，跟誰也沒說過話。然後我回了家，換了衣服，又來到這兒。計算機從哪兒弄來有關我的27個資料的?我知道是平均數。&rdo;

布萊因把手伸進褲子口袋，掏出放著π卡的皮夾，他把卡扔在桌上。

&ldo;我們一塊兒算算吧。&rdo;他說，&ldo;今天早晨你是讓你的個人通訊機把你叫起來的吧?幾點呢?六點半。這是第一號資料。你吃早餐了嗎?邊吃還邊看電視了吧?太妙了。轉換了幾個頻道?我們是說，這裡就有了有關你對電視節目喜好的第三個資訊。你還在個人通訊機上跟誰聊了什麼，不是嗎?很遺憾，這兒我們已經得到了第五個資訊了。然後是坐電梯，出門，也就是說，你是什麼時候離開這幢房子的。再就是乘坐新區電子包車，這是第六條資訊。開始工作的時間，下班的時間，我們又有了第七和第八條資訊。在餐廳用餐，第九號資訊。&rdo;他笑了，&ldo;實際上，要從你那裡得到二十七條資訊，是很困難的。不過，我們再等著瞧，第十和第十一號資訊又是包車和房子的大門。&rdo;

&ldo;我並沒有馬上回家，&rdo;我打斷他的話，說，&ldo;我去買了東西，還在遊戲廳待了一會兒。&rdo;

&ldo;哦，太棒了!&rdo;他驚叫起來，&ldo;這樣的話你今天生產的資訊可能就超過二十七條了。我們說到哪兒了?第十一條?噢，你買了什麼?&rdo;

&ldo;日用品，只是最需要的。&rdo;我說。

我真的是買了日用品，一個麵包、切片香腸、一點乾酪、三個微型套餐，這些我都給他羅列了一遍，可是還有兩瓶波爾圖葡萄酒和那本交際雜誌我沒告訴他，他用不著什麼都知道。

&ldo;沒買喝的?&rdo;

&ldo;礦泉水，兩瓶。&rdo;

他看著我的眼睛，詭譎地一笑。

我心裡在想，是不是我買波爾圖葡萄酒的事兒早就讓他窺視到了，因為我在餐廳裡從來也沒喝過酒。接著，我想起了我早晨的黑眼圈，有幾次早晨，人們可以從我的眼睛裡清楚地看出我晚上在酗酒。你又有那種醉眼了，有好幾次諾拉這樣說過。不知道為什麼她喜歡上這個醉字了，動不動就說出這個字來，即使她自己以前從來都是滴酒不沾。她發明瞭一個兩個音節的詞兒，先說一個&ldo;醉&rdo;字，然後稍稍停一會兒，她的嘴角往上翹起來，做出一種挖苦的笑的樣子，然後像輪胎洩氣一樣，發出&ldo;噝噝&rdo;的一聲：&ldo;醉死……&rdo;

&ldo;波爾圖葡萄酒醉不死人。&rdo;我對布萊因說。

他驚訝地盯著我，&ldo;你說什麼?波爾圖葡萄酒， 還是什麼別的?&rdo;

&ldo;波爾圖葡萄酒，一瓶。&rdo;我說。

我這句刺耳的話雖然不是按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