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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她穿越的時間點之前,主世界的森鷗外還不認識太宰治——以這個男人的性格和心性,他沒有任何理由會聽取陌生的青年所說的事情,哪怕他999確認那是事實。
而會配合if線的太宰治的劇本的,能夠與他成為共犯的,只有見證了他所做的一切,頂著「死亡」的抬頭,成為了孤兒院的院長,並且在《beast》的最後,會收留中島敦,還能說出「我的眼前有個一心尋死的少年,我想救他,卻無能為力——這種經歷,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了」的森鷗外。
是放棄了暴力的手段,真正成為了可靠的大人的,那個森鷗外。
「你們,把人對調了?」
「嗯。」太宰治點了點頭。
「所以?原本的森鷗外,現在在『這裡』?」
「嗯。」
愛麗絲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發現自己居然一點兒也不意外得到這樣的答案。可如果只是這樣的話……
她下意識的扯住了一縷金髮。頭皮上傳來的痛感毫無疑問是真實的。即便此刻,她和「森鷗外」之間基於異能力的連結也是真實的。
這正是她無法釋懷的地方。
「人形異能力和『愛麗絲』……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
湛藍的眼瞳筆直注視著不遠處的紅眸。如果說【彩畫集】所復活的是有著記憶的人偶的話,站在這裡的森鷗外也僅僅是按照設定執行著的由異能力構成的自動人偶而已……
外型再如何以假亂真,都已經不再是人類了。真正的森鷗外,在她第一次使用【森羅永珍】時,就已經死了。
她可以在沒有想起真相的時候隨意調侃他的名字,開玩笑叫他工具人,嫌棄他的屑性格,但現在……
——嚴格來說,這是她親手所殺的第一個人。
愛麗絲咬住了嘴唇,直直的盯著森鷗外的眼睛。
黑髮紅眸的男人沒有說話,代替他回答的,是澤爾裡奇。
「是名額。」銀髮的老者沉聲說道,「正常的世界擁有足夠的容錯率,但瀕臨崩潰的世界,已經沒有辦法容納『異物』的存在了。」
這就好像一個健康的人,就算接觸了病毒,吸進了灰塵,也可以依靠自體的免疫力不生病。但對一個虛弱瀕死自體免疫系統全面崩潰的人來說,哪怕是最常見的感冒病毒,也是致命的。
「因此,為了讓世界不至於因為容納你的存在而馬上崩潰,需要一個名額。並且,必須是明確的名額。」
簡單來說,就是需要將這場跨次元的綁架案人工操作為「穿越成某個劇情中存在的人」——如果用修真文的概念,這就是「矇蔽天機」。
「但就算如此……」愛麗絲猛地抬頭,「也不需要——」
「不,恰恰相反,這是必須的。」森鷗外打斷了她的話,「固然我們可以另外找一個人,讓你用【森羅永珍】得到他的能力,然後用【書】使你取代他的身份。但是,愛麗絲……」他頓了一下,然後露出了微笑。
「如果你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越成了任何一個其他『角色』,你會信任森鷗外嗎?」
當然不會。
這是根本不需要考慮的答案。以愛麗絲的性格,不,甚至都不需要拿她來舉例,任何一個穿越到《文野》的普普通通的知道劇情——哪怕只是大致知道劇情——的女孩子,只要金手指沒有開到逆天,武力值不超過天花板,智力推理達不到多智近妖的程度,都是不可能從一開始就毫無負擔,全心全意的去相信森鷗外的。
不如說,在清楚森鷗外其人的本性,知道他會做出怎樣的事情的情況下,去防備、遠離、甚至恐懼這樣一個人,才符合一個擁有正常三觀的普通穿越者的本能。
——有路易莎這個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