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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匕首可真鋒利。
也許是前世手刃黃子文的緣故,宋甜宰殺這隻肥兔子時竟有一種極痛快的感覺。
宋甜把宰好的兔子給了金姥姥,自己坐在廊下打量這把匕首,頗有將遇良才的愉悅。
金姥姥見生得嬌弱婀娜的宋甜居然親手殺死兔子,而且如此乾淨利落,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一邊在東偏院的簡陋小灶上做紅燒兔肉,一邊唉聲嘆氣憂心忡忡:先太太若是還活著,見姑娘竟然敢殺兔子,一定會好好管教她的……沒親孃的小閨女,可真可憐,這樣下去都要變成野丫頭了,到時候被婆家嫌棄,那可怎麼辦……
雖然心裡擔憂,金姥姥做好紅燒兔肉,又給宋甜炒了道蒜蓉燒菜薹,煮了一碗雞蛋湯——菜薹是她在東偏院小菜園裡種的,雞蛋是她自己養的。
紫荊給宋甜擺好飯菜,猶自擔心:「姑娘,老爺會不會叫你過去問話?」
宋甜夾了一塊兔肉吃了,覺得味道鮮香肉質緊實,美味得很,便又夾了一塊,口中道:「我爹不會叫我過去的。」
又道:「你也快去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吳氏的大哥,吳二郎的親爹吳順成,乃是豫王府治下鎮平衛所的千戶,她爹一向勢利,輕易不會得罪吳順成的,對吳氏也會維持表面的尊重。
所以今日之事,她爹不會再和她提起。
金姥姥雖然又老又聾,可廚藝實在是高妙,一葷一素一湯都極美味,就連米飯也蒸得軟硬正好,宋甜難得放開肚皮飽餐了一頓。
見宋甜吃完,金姥姥過來收拾碗筷。
宋甜坐在那裡,看著金姥姥的身影,不由想起了前世之事。
前世宋甜擔心自己出嫁後吳氏不肯贍養金姥姥,就帶著金姥姥去了京城黃太尉府,後來也是宋甜給金姥姥養老送終,把金姥姥安葬在了京城西郊的惠安寺墓園。
她給金姥姥入殮安葬,而她自己卻是豫王收屍安葬,人世間的緣分真是說不清楚……
接下來這段時日,宋志遠終於巴結上了豫王府長史蔡和春,常常陪著蔡和春飲酒玩耍。
宋府管家之權由張蘭溪接管,她一向辦事妥當,倒也平安順遂。
吳氏以吃齋敬佛為名,不理家事,只負責與各府女眷間的禮尚往來。
宋府難得平靜了下來,宋甜也等閒不出東偏院的門,不是讀書習字,就是呆在屋子裡煉製各種藥物,也算頗有收穫。
一個多月時間匆匆而過,轉眼便進入了三月。
三月初一這日,宋府花園裡的瑞香花開了,紫色小花香氣撲鼻,甚是好聞,張蘭溪便請示了宋志遠,在瑞香花前安排了上好酒席,又讓小廝從院裡叫了兩個唱的姐兒,請家中女眷一同賞花吃酒。
酒是上好的金華酒,因是女眷飲用,又加了蓮花蜜,清甜可口。
兩個唱的姐兒,一個叫張嬌娥,一個叫肖蓮兒,據說都是宛州城的名妓,張嬌娥彈琵琶,肖蓮兒打著紅牙板,齊聲唱曲。
宋甜擎著水晶盞吃著酒,賞著花,聽著曲,覺得愜意之極。
酒過三巡,歌唱兩套,張嬌娥和肖蓮兒放下樂器,向前花枝招展來給宋府女眷行禮。
她們自是知道吳氏是府裡的太太,專門給吳氏行禮。
按照規矩,吳氏該吩咐人給兩個唱的賞銀的,可吳氏如今不管帳了,管帳的張蘭溪因小廝來交帳臨時離開了,吳氏又捨不得拿自己的私房出來,因此端坐在那裡,不提賞銀子的事。
兩個唱的有些驚訝,以為吳氏拿喬,便又齊齊行了個禮。
宋甜一直在一邊看戲,到了此時,這才開口吩咐錦兒:「二孃不在,我且做回主,給她們一人封三錢銀子的賞賜吧!」
錦兒答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