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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臣子不同,楚歌在宮中從來都是有自己的地盤的,那便是綠綺閣。
現在的綠綺閣內,依舊是精美奢華的往日模樣。一張紫檀雲蝠紋超大羅漢床橫在水晶屏後,床上依例是錦鋪繡蓋,上面橫臥兩個人,還在沉沉睡著。
而楚歌,則是一個人蜷在沉香木圈椅裡。低眉垂首,額角是密密地冷汗;雙手攥得發白,指甲都深深地陷入了掌中。顯然是在極力忍耐。
謝聆春遠遠地在綠綺閣的另一面,隔著幾層紗幔,低聲地在勸解:“再稍忍一忍,馬上太醫就會來了……”
“你……走開!”楚歌聲音雖低,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嗓子裡蹦出來,竟似懷著極大的羞憤和恥辱。
“好,我走。你要的冰水放在旁邊的小几上,受不了的時候喝一點。但千萬不能夠多喝……”
“快走!”
謝聆春應了,卻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絕美地臉上一片肅殺,目光轉過那張羅漢床上的兩個人時,竟是充滿了狠戾。
這件事都是他太大意了。本來王湘容算計楚歌他是知道的。但在瞭解王小姐的用意,知道她是要讓楚歌撞見她與皇帝親熱之後。他便放鬆了防備,狀似無意地讓血衣衛的人撤出了王家——這也算是一點私心吧,事後若楚歌問起,他已經準備了理由搪塞。可是關心則亂,他竟然沒有料到王湘容地目的竟然不僅於此……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的手段,這樣縝密的心思……
王湘容並不滿足於僅僅示威,如果僅僅是讓楚歌撞見那一幕,顯然並不能夠達到她除掉對手的目地;她的“殺招”,是在楚歌離開之後。方法很簡單,卻也很實用——只是遣了侍女埋伏在路邊,擊暈了楚歌,送到劉公子的房間裡而已。
這樣地計謀,本來應該對於時刻有血衣衛殺手暗中保護的楚大學士完全不起作用;然而偏偏謝聆春撤去了血衣衛,偏偏當時鳴鸞苑的暗探為楚歌在前廳打探動靜,偏偏黑狼衛為了陛下出巡清肅了周圍所有閒雜人等……
好在王湘容的本意是要讓皇帝陛下也抓個“現行”,製造楚歌憤怒之下與人私通報復的假象,並沒有下什麼殺手;楚歌也很快就醒了過來——只是已經被下了。
謝聆春想象不出當時楚歌是怎樣剋制著藥效的發作,怎樣和那個淫邪的劉家公子周旋……最後楚歌顯然動用了催眠術,但他也知道在楚歌藥效發作的時候,控制自己地意志已經很困難,又如何去進行這種需要十分精力十分專注的事情?而顯然當時過程也是十分激烈的……好在時下已經近冬,衣著都比較厚實;饒是如此,楚歌的外衣也已經撕破了幾片,露出的手腕處也有青紫地淤痕。
謝聆春垂下頭,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那怒火是對王湘容地,對劉家公子的,也有對他自己的……若不是他,何至於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楚歌是知道他遣了血衣衛暗中保護的,所以才能如此有恃無恐吧……可是他卻辜負了她的信任。
好在楚歌從來不是一個可以輕易被人算計的人。她懂催眠術,自己也掌控著鳴鸞苑那樣的組織;不僅在那樣的逆境下放倒了劉家公子,又將前來檢視“戰況”的王湘容催眠成功,及時發出暗號,引領謝聆春等人直入房間。
而那王湘容雖然沒有能夠留住皇帝陛下親去捉姦,但還是設計了要讓百官親眼目睹“楚大學士”和劉家公子在床上的情形的——只是不知若是血衣衛晚去一步,百官看到他們三個人滾在床上的模樣,聲名盡毀的,究竟是誰?
謝聆春控制住自己將王湘容和劉家公子千刀萬剮的念頭,又將注意力集中在楚歌身上——蜷縮在椅子裡的她衣衫凌亂,雙眸緊閉,隔著幾層紗幔也可以看見她暈紅的面色,以及聽到靜夜中低低的喘息……想起帶人闖入房間時,將已經精力耗盡昏睡過去的她喚醒,她一頭扎進他的懷抱,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