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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看看孫公公,再看看盒子,終於問了出來:“孫公公,陛下賞賜的,就是這個盒子?”
莫非是別有深意麼?
不料孫公公垂了眉,指了指盒子,說:“不是盒子,是裡頭的那……帕子。”
帕子?楚歌將那方黃綾拈了起來,開啟瞧瞧,倒是方方的,角落裡還繡了什麼東西,可……手工也太粗糙了吧?確定是“繡帕”麼?不是墊盒子用的?
“陛下說,這是他早以前和小侯爺打賭輸了的,要親手替小侯爺繡個帕子來用……”孫公公說話聲音越來越低,但在場的眾人還是都聽了個清清楚楚。立時場中一片抽氣聲。
陛下親手繡的帕子麼?這已經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珍貴了……別說是罰俸一年,就是連升三級,也抵不過這一方帕子所代表的含義……眾官員無數道目光,齊齊盯在了那帕子上頭,幾乎要把帕子燒出個洞來。
楚歌訕笑了下,將帕子放回到盒子裡,依照規矩謝恩。不過……在抬起頭的時候,狠狠地剜了孫公公一眼。
這個死太監,這種口諭當著眾人來說,是給她上眼藥麼?虧她先派鄭石遠遠地去接著,確定是好訊息,還塞給了孫公公那麼厚的銀票——居然當著眾人的面鬧這麼一出。還嫌她丟臉丟得不夠,連陛下親手繡的這樣的話都出來了!
孫公公對著楚歌責怪的眼神,也只有苦笑,不是他不知道這種私密的口諭,可以在單獨的時候再宣給楚歌,只是……楚歌塞給他那麼多銀子,要他替她提升威望——還有什麼比陛下的寵信更令人畏懼豔羨的麼?……最最主要的是,如果他幫不到她,他怕到手的銀子又會飛了……
不過好在有謝聆春在一邊。這場宣讀聖旨的大戲結束之後,倒也沒人上來和楚歌說什麼有的沒的,就連何長安都沒有過來要求看一看“陛下親手繡的”帕子是個什麼模樣。大家的目光,更多地還是集中在了那個妖嬈的謝公子身上。
傳說中血衣衛從不見光的諜探頭目,現在已經擺在了明面上,正式成為了這個恐怖組織的負責人。雖然畏懼,但眾官員們還是忍不住要偷偷瞄上幾眼,然後在謝聆春目光還沒有轉回來的時候匆匆躲開。
楚歌看著這樣情形,也不禁心中感嘆,那個一炷香以前還是自己男寵身份的絕色美男,怎麼就一下子成了人人畏懼的洪水猛獸?
晚宴設在城中最著名的“清風樓”。不過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員們才有資格到場了,甚至原本就是何長安的四品武將身份,也未必有資格參與這樣的盛會。然而現在當然不同,就算欽差沒有到來之前,隆興府就已經隱隱形成以何長安為首的新格局;此次聖旨一出,更是讓眾官員們徹底認可了這樣的改變。
其實不認可又有什麼用呢?何長安授了代都督銜,全城的兵士早就由他節制;欽差大人宣旨,要到他住的都督府裡;皇帝的寵臣楚歌,和他曾是私交密友——甚至有傳聞兩人關係曖昧;更更主要的是:新上任的血衣衛都指揮使大人,居然也住在他的宅子裡!雖然不過是跟著楚小侯爺來的,但明明白白是支援著何長安的軍方一派麼,明眼人都看得出。
那文官們剛剛抱成的小團體徹底地破裂了,所謂百官簽名的奏摺,更是早被悄悄毀在了兩位布政使的袖子裡。
要說清風樓這場盛宴,差不多也算是隆興府權力更迭的一種標誌了,受到邀請的人,幾乎沒有敢於怠慢的,都是早早到場,等著巴結一下隆興府未來的實權人物……只除了兩個人例外。
這兩個人都是受到了何長安和隆興文官的雙重邀請,也是晚宴上眾人議論的核心所在;可謂是風頭正緊,萬眾仰目——
然而這兩個人卻都沒有出現在當夜的欽差接風宴上。
反而,乘夜出了城,來到章江門外,高高的滕王閣頂樓之上,臨江俯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