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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近處，姜鹿爾才看到他胸口的一圈衣裳碎掉了，利刃碎掉的衣裳裡面還有繃帶的痕跡，他的頭髮變亂了，衣衫狼狽，渾身上下只有那張臉還有原來的李家二少爺的一絲痕跡。

不過，從這張熟悉的臉上展露的卻不是原來的閒散和漫不經心，而是一種說不出的陰鬱。

&ldo;你現在還有機會。&rdo;李斯函走上前，眼睛卻看著妹妹的肚子，&ldo;現在時間還不算晚。&rdo;

李雪音下意識伸手捂住了肚子：&ldo;二哥……&rdo;聲音中帶著懇求。

&ldo;雪音，不要傻了，你以為你這樣委曲求全，留下來，他們就會承認你?&rdo;他嘴角露出一絲嘲諷，&ldo;痴人說夢。&rdo;

&ldo;二哥，我不想回去。我想留在這裡。&rdo;她眼裡露出一絲熟悉的倔強。

&ldo;和你的殺父仇人們在一起?&rdo;李斯函冷笑，他的眼神慢慢變了。

高坐在位置上的簡老爺聞言臉色有些難看，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ldo;為了你的愛人?&rdo;李斯函轉頭看向一旁的簡瑜，簡瑜正在看著他，他伸手按了按胸口，&ldo;你的愛人不久前親手將子彈射進你哥哥的這裡。&rdo;

&ldo;為了你的孩子?&rdo;李斯函又問，&ldo;一個被迫留下的雜碎?&rdo;

他問這話的時候，眼睛仍然在看著簡瑜，但是簡瑜只是看著他，對這話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一般。

李雪音卻有些受不了。

她的眼眶紅了，裡面不止是有眼淚，還有些許憤怒。

&ldo;這樣就受不了了?&rdo;李斯函微微一笑，&ldo;你如果留下，這樣的話還能聽到很多很多。&rdo;

李雪音咬住了嘴唇，眼神複雜地看著她的哥哥。

&ldo;而你，又有什麼資格生氣?&rdo;李斯函笑意變成了嘲弄，&ldo;所有的話剛剛已經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完了，連你這位未婚夫都沒有一句反駁。對著毀滅你的家族的人，你就是這樣的態度?對著最後想要拉你一把的哥哥，你就是這樣的態度?&rdo;

他眼裡的嘲弄又變成了悲涼。

&ldo;你以為你剛剛就是在幫助我嗎?在我冒著計劃暴露的危險前來找你，你卻寧願相信你身上的男人。為了取悅他，留下他，像一個妓女一樣躺在他身下……這就是我的好妹妹?&rdo;

赤裸裸的話像耳光摔在李雪音臉上，她低著頭，有那麼一瞬間，姜鹿爾感覺她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但是，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眼裡卻是堅定的火焰：&ldo;我不會走的。&rdo;

&ldo;你以為簡瑜真的愛你?他不過是利用你。&rdo;

&ldo;我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可利用的?&rdo;李雪音似乎什麼也聽不進去，&ldo;二哥，你走吧。&rdo;

李斯函身體微微一轉，看向堂上一眾觀戲般的簡家人。

他嘴角一閃而過冷酷的笑意。

&ldo;你還真是相信這個男人啊。&rdo;

&ldo;我相信他。&rdo;她說。

李斯函露出了一個複雜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感覺他已經憤怒，但是，他卻慢慢笑了。

&ldo;但是，現在的他就像一隻被閹掉的野貓，除了跟他父親撒嬌，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rdo;李斯函轉身環顧四周，&ldo;如果你稍微知道一點，就知道這是個多冷血的男人，他利用他母親的死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