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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鹿爾懶得理它, 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那猩猩又見狀扔了一個果子下來,這回啪嗒一聲砸在她肩膀, 疼得她低呼一聲,姜鹿爾憤憤按住肩膀,這才發現身上不知什麼時候還多了一件衣裳。
想來是她剛才打噴嚏時程礪披上的。
哪有給自己兄弟披衣服的?這不是分明沒有把她當成正常的男人?
姜鹿爾一把扯下,憤憤扔在地上。
走了幾步,她頓住,又回頭去撿衣服。
此時此地,這個地方,多了一件陌生的制式衣裳,並不是明智的事。
誰知,剛剛彎下腰,面前蹭的一個黑影,那猩猩竟然不知何時晃了下來,長手勾起衣裳,呼啦啦跳到樹上去了。
它長手抱著樹幹轉了一圈,沖她齜起一口白牙,嘴巴里鼓囊鼓囊,姜鹿爾氣急,左右亂摸,摸出一把刀來,她揚手沖猩猩揮舞,猩猩便將那衣裳也有想學樣揮起來。
一人一猩猩遙遙相揮。
姜鹿爾惱地上前兩步,猩猩便跳上更高的樹枝,回頭呼呼瞅他,那模樣,翻譯成靈長類通用肢體語言,表達毫無障礙:來呀,你來追我呀……
姜鹿爾:……
對野牛彈琴,對猩猩發火。根本就是自取其辱,自找罪受。
姜鹿爾咬牙收回手,手上的匕首輕巧鋒利,一不小心就劃破了衣袖,她忙低頭檢視,看到刀刃,不由心頭一動。
這是她第一次上街在馬都拉人那裡看中的那把刀。
刀柄是用鹿角雕刻的,末端有一顆不知名的手獸類的牙齒,刻成一個小小的佛珠模樣,綴在後面。上面幾個精緻的文字。
她不認得字,但是那時候那個馬都拉人的話卻記得清清楚楚:這個刻字,送給意中人最合適不過了。
刀是北望山的時候程礪給她的,那時候正好下山,北處有一活潭,裡面長著碩大的蓮葉,一個個如同巨盤,漂浮在黑漆漆的水中。
南洋氣候濕熱,這裡的植物總有一種蓬勃到駭人的生長力。
程礪與她說這樣的蓮葉踩上去,便是人也沉不下去,姜鹿爾不信,便是再大,也不過是片葉子罷了,直到他一腳踩上去,蓮葉震動水波,果真沒有沉下去,然後他彎下腰從水裡割出一朵花來。
那朵濕漉漉的蓮花妖異深紅,外面長滿深刺。他得了花抬手遞給她,既自然又隨意。
姜鹿爾當時便呵呵笑:&ldo;我一個大男人要什麼花?&rdo;
程礪回答:&ldo;現在不喜歡也沒關係。&rdo;
這話聽起來有點怪,卻又說不出哪裡怪。
&ldo;對了,這刀給你。那天看到,順手買了兩把‐‐防身很適合。&rdo;他順手扔掉那朵被拒絕的花,花掉進水裡,沉下水去,程礪另一隻手將匕~首轉過頭遞給她,淡淡道,&ldo;還有一把,給二勇了。&rdo;
姜鹿爾遲疑沒伸手,程礪便有些瞧不上的樣子:&ldo;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幹什麼。&rdo;
話到了這個份上,姜鹿爾只得咬牙猶猶豫豫接了。
她接了匕首,之後程礪也沒再提起,似乎這不過是舉手之勞、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她覺得,似乎從他方才看見她的哭相之後,事情開始變得有些奇怪了。
難道真如那些書本說的,男人都喜歡嬌弱的東西,不管是花,還是男人。
姜鹿爾懊惱甩甩頭,不滿自己在北望山那一刻那麼輕易的觸景生情。叫人看輕了去。
整個礦區安靜地像一座新墳,月光皎潔,天無繁星,她躡手躡腳回到亞答屋,昌阿伯早已睡下,姜鹿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