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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礪的手上的碗沒有端回去,他寬闊火熱的手掌託著小碗,低下頭問她:&ldo;是嗎?&rdo;
兩人的距離不過一臂,如果不是中間隔著一層桌案,她幾乎可以聽到他的呼吸聲。
他投下的陰影輝映在她臉上,將她的眼眸和睫毛定格光與影的交匯中。
&ldo;嗯,君子遠庖廚嘛。&rdo;她正在一點一點的整理面前的廢棄的食材,有一些肉絲和新鮮的海鮮殘片都一一挑揀出來。
是預備拿回去繼續吃嗎?
程礪微微皺眉。
在簡家和曾經的家宅中,他都見過這樣的傭僕。
但是這樣幾乎熟視無睹的行為放在她身上,就讓人有些不能接受了。
他伸出手去,一手按在她手腕上。
&ldo;你大可不必……&rdo;姜鹿爾抬頭,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他,他卻不知道怎麼說剩下的話,同情嗎?大可不必。
話到嘴邊,最終變成了略微僵硬的:&ldo;我幫你。&rdo;
喵嗚一聲,憨憨從下面跳上來,輕巧越過障礙站到姜鹿爾肩膀上,胖嘟嘟的貓臉在她臉上蹭了蹭。
姜鹿爾笑:&ldo;別心急,一會都給你。&rdo;
程礪一愣,立刻明白,不由暗自慶幸,微微一笑看著她們。
兩個風格各異的人站在一起,英俊俊美的臉龐早就引的旁邊的廚娘頻頻觀望。
在憨憨那修長的身體掩蓋下,姜鹿爾的臉微微紅了。
混著輕微的面色變化,她略不自然扇風:&ldo;天氣真熱。&rdo;
&ldo;是啊。&rdo;程礪附和,這樣的時節,隱隱透出的樂聲,還有那些衣香鬢影的年輕淑女,在這微微色變前,都安靜下來,如遙遠的暮色,匯與看不見的遠處。
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ldo;鹿爾,聽說你的脫身憑札只剩幾個月,可想過剩下的打算?&rdo;
&ldo;咦?&rdo;他怎麼知道。
程礪笑,一筆帶過:&ldo;我告訴昌阿伯說我是你同族哥哥。也請他略微照顧你一些。&rdo;
他自然不會跟她說起他心口上那一道傷疤的來歷,她剛剛入礦區那一天,因為傷口昏迷,藥石無效,他是如何偷跑出去,又是怎麼拿到救命退熱的西藥,懇求著昌阿伯照顧她。
而因為這件事,他在橡膠園打死的那隻老虎,挨的那十多鞭,都將成為她永不會知曉的秘密。
&ldo;難道我不是你哥哥嗎?&rdo;他似笑非笑。
姜鹿爾一時感動,立刻點頭:&ldo;再沒有比你更好的哥哥了。&rdo;話音剛落,便想到自家那同父異母的哥哥,立刻補充,&ldo;有也不多。&rdo;
憨憨立刻喵嗚一聲,彷彿在肯定姜鹿爾的話。
&ldo;你還沒說,自由後怎麼打算。&rdo;程礪又問。
姜鹿爾剛要回答,旁處突然一陣低微的喧譁,接著就看到昌阿伯被人推攘著過來了。
帶頭的是個麥色膚色的女人,眼睛大、眉毛極黑,總有種毛髮過旺的感覺。
&ldo;誰是伙伕?&rdo;她問。
昌阿伯走得急,額頭都是汗。剛剛這個邱家小姐先問了他,知道不是,竟自作主張跑到後廚來了,非要找做黑果雞的伙伕。跟她說了是大小姐的手藝,她一點不信。
現在小姐正在裡面和那些夫人小姐們見面呢,可不能出什麼差錯。
見她走得又快又急,先盯著姜鹿爾和程礪發愣,然後目光閃到鹿爾面前的食材殘渣上,昌阿伯心頭一急,連忙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