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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青站在邊上都不敢正眼瞧上一眼，拎著早餐的手隱隱的有些發抖。

付言風盯著她的手好一會，陡然伸過去拽住她的。

倪青低頭，兩人視線一撞，她能看到的是付言風額角暴起的青筋，以及臉部扭曲的肌肉。

就憑著這模樣，就知道他忍受著非人的痛苦。

倪青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任何語言在極度的痛苦下都顯得異常的蒼白和無力。

但就算如此，也總得有所表示才是。

護士官方的說著讓他忍一忍。

倪青往地上一蹲，視線與付言風齊平。

&ldo;我等你好為止。&rdo;她小聲說了句。

付言風緩慢的閉了閉眼，好似給了她回應。

上完藥，護士做完記錄就退了出去。

倪青坐在邊上，咬了兩口包子，實在沒什麼胃口，都放在了邊上。

&ldo;要不要開點窗戶?空氣流通一點。&rdo;

三人間的病房空氣非常渾濁。

付言風：&ldo;好。&rdo;

倪青將窗戶開了一條縫，重新坐回去。

隔壁床今天換了一個人，十六七歲的小胖子，下、身大面積燙傷，情況也比較嚴重。

年紀小，忍耐力有限，一天下來都在鬼哭狼嚎。

倪青被嚎的簡直要暈過去。

&ldo;我真想把他給打昏!&rdo;對方又一次嚎啕大哭時，倪青忍不住的嘀咕道。

付言風長時間皺著的眉瞬間一展，開了一條眼縫看她：&ldo;這麼暴力，不該體諒一下患者嗎?&rdo;

&ldo;想體諒的，不過得分人。&rdo;

付言風說：&ldo;那我真是不容易。&rdo;

倪青往他慘不忍睹的背掃了眼，沒吭聲。

&ldo;這兩天有人找我嗎?&rdo;

手機已經在事故現場報廢，所有的後續事項都還沒有解決，警察來過一次做了簡要筆錄，其他一無所知。

&ldo;暫時沒有，你覺得會有誰來找你?&rdo;倪青問。

付言風：&ldo;不少。&rdo;

&ldo;比如說?&rdo;

付言風輕輕挑了下眉，沒吭聲，繼續閉上了眼。

當天傍晚付東亮沒有過來，倪青給他去電話，提示關機。

付言風沒說什麼，照例安安穩穩的趴在那。

少了一個人，守夜的就只有倪青了。

&ldo;我怎麼可能不在，你這個情況晚上沒人怎麼行?&rdo;

付言風：&ldo;沒事，晚上還能有什麼事，你已經陪一天了，再加個晚上身體撐不住。&rdo;

&ldo;我沒你想的那麼弱，何況白天也沒忙什麼。&rdo;

付言風抱著枕頭，由於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導致整個人的骨架都在泛疼。

他緩了一會，才感慨般的說：&ldo;現在這樣倒是有點以前的樣子了。&rdo;

想好了是什麼，別人怎麼勸都是白費，依舊倔強，仍舊堅持，哪怕是任性，都是可愛的。

&ldo;我一直都跟以前一樣。&rdo;

付言風：&ldo;倪青，要不要重新想一下以後怎麼過?&rdo;

倪青看著他。

付言風停了會，才說：&ldo;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rdo;

&ldo;就憑你現在的樣子?&rdo;

付言風：&ldo;就憑我現在的樣子。&rdo;

他說的輕描淡寫，表情卻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