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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魂魄狀態，看上去就是團白霧。故而方才錯認了你，你亦只有五感而無軀殼。&rdo;

&ldo;指骨芥子是什麼？&rdo;胡天勤學好問。

&ldo;間界法器。&rdo;蝰老師傳道授業。

衚衕學有點懵：&ldo;間嘛玩意兒？&rdo;

蝰老師解惑：&ldo;間隙界域，就是更大的乾坤袋。&rdo;

胡天哭笑不得：&ldo;我居然掉到袋子裡去了。&rdo;

&ldo;不是袋子。&rdo;蝰魯深感異世恐怖，居然生出如此常識慘澹的貨色來，&ldo;是芥子空間，儲物用的，裡面大外邊小。你現下是在手指的骨節裡！&rdo;

胡天沒腦袋可點，心裡也是有點明白了。

蝰魯卻因胡天方才常識匱乏的表現，生怕他此刻也不能理解：&ldo;這個叫手指，你就在自己肉身的這兒。&rdo;

蝰魯說著話，單單豎起自己左手中指，擺出個不太雅緻的造型，又指著中指指骨，最靠近手掌的那截。

胡天：&ldo;我手指什麼時候添的這功能？還裝了你這麼個玩意兒？&rdo;

&ldo;是榮枯的手指，&rdo;蝰魯又道，&ldo;你既能以魂魄在此出現，又放我出來。可見榮枯的肉身，已由你的魂魄控制。&rdo;

胡天想起銅鏡照出的那張新臉：&ldo;榮枯是個人，沒眉毛？&rdo;

蝰魯點頭。

正說時，牆壁上的光閃爍。

&ldo;怎麼回事？&rdo;蝰魯臉色大變，橫手示意胡天閉嘴，&ldo;此事稍後再議。此光乃修士神識查探肉身。你是不是惹了什麼人？&rdo;

胡天捕捉關鍵詞：&ldo;之前有個老頭非要我交寶貝。我中了鬼扯的定身咒，他上下摸了半天沒找到東西還發飆……&rdo;

胡天這麼說著時，牆壁上的光閃爍愈發快起來。

&ldo;你不是真榮枯，現下無力自保！定身咒將自行解除，速速回去。&rdo;蝰魯急道，&ldo;切記，千萬要說自己是凡人！&rdo;

胡天：&ldo;等等，你至少告訴我，為什麼我會變成榮枯？&rdo;

蝰魯額頭青筋暴跳。此刻卻不能發作。他當機立斷，一聲吼：&ldo;去！&rdo;

聲大如雷，胡天被嚇一跳。那聲音彷如有力道，一把將他推出去。

下一瞬，四肢軀幹的感覺驟然回歸，胡天沒防備，身體失衡，上身歪倒，用臉和地面作親密接觸。

地面冰冷，觸感很提神。

又回來了，回到沈掌櫃的店裡。

似乎已到日落西山之時，店內大堂昏暗，博古架模糊一片。不遠處，夕陽斜暉從門fèng裡漏過，光斑落在花木架上。

花木架上端坐一隻圓形魚缸：一層石頭，半缸水，兩條金魚。金魚頗有神，圓眼泡，大肚皮，背脊高聳，蝴蝶尾。一黑一白，遊弋其中，逍遙自在。

胡天趴在地上盯著兩條金魚恍神。片刻後，體力回歸，掙扎站起來。他動了動手指，手上還握著坑爹的銅鏡‐‐封了一道定身咒的那個。

想到話沒問完竟被吼回來，胡天拿起鏡子照自己，照出自然不是他從前的臉。

胡天閉眼片刻，再睜開。只當自己看照片，挪上挪下照來照去，直要把銅鏡瞪出個洞。

但這次任憑他如何轉換角度，卻再沒被定身。

敢情只能用一次？

胡天扔了銅鏡舉起手。這手爪蒼白細長，當然不是胡天用了十多年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