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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
我裸身出水,腳下踩了玻璃。
血流出來,很舒服很舒服。
所有噁心的東西都隨血流出。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嘴角上揚。
原來如此。
☆、回憶2
我裹著浴巾,光著腳走到明崇逸房間。他眯著眼靠著椅背,沒有說話。我就這麼□□裸的看著。
看著這個男人,看看他什麼時候發現我。
男人由平靜到暴怒。
“你怎麼不穿好衣服?”明崇逸滅了煙,站起來。捏著我的胳膊,好涼。
我的後面跟著一串血印,男人的眼神盯著我的腳。“你踩到什麼東西了?怎麼都是血?”
我拽下明崇逸的手,淡淡吐了一句:“原來如此。”
“什麼原來如此?”
男人的氣息吐在我臉上,我聞到淡淡的煙味。“八年前的那場大火,是你放的吧?”我的話直接挑明,不帶一點水分。
他回應的只是冷靜的沉默。
前一秒我離開,他的《簡愛》直挺挺的躺著。照片不見了,藏了大約有十年的照片不見了。
明崇逸猜到些什麼,到嘴的話在看到我後,硬生生的給憋下去了。
“我的爸爸,我的媽媽都是你害死的。”所以李嬸時不時需要藥浴,是因為八年前的那場大火。她為了救我,落下了病根。我的爸媽都死了,我沒死,你沒死。原來你一直擔心我看的見,是怕我看見這些存在的風景,觸景生情。
小時候和你生活了三年,都不知道你喜歡喝牛奶。只是因為我,我喜歡。所以你說你對牛奶過敏。
為什麼要這麼溫情對我呢?明崇逸。再殺了我身邊的人後還能這麼溫情。
男人看著我,停頓了那麼一會兒。“你想起來了?”
這樣一臉冷漠的人,背後面目全非而已。我想起七歲某一天他抓著我的手,不讓我離開的場景。一句一句的“明天還來嗎”?“明天還來嗎”?
……
過了好久,我才說著:“明天還來。”
他小時的頭髮還不是能遮住額頭的程度,現在不只是頭髮。
人都漸漸不明瞭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你是害怕一個人吧?因為太害怕了,所以把我留在身邊?”問到底,我的用途一直都是娃娃機。你的愛好機率比娃娃機中獎的機率差不多。
“不是,我是害怕你一個人。”
初那,小時候。我是害怕一個人。現在我只害怕立初那的世界是一個人。比如現在腳上踏著的血都讓男人無比的害怕。
本來是動情的話,聽得我很想大笑。“呵,我一個人?也對,你這種人真應該一個人過。怎麼辦呢?可是我後悔了。我真是後悔救你,真是後悔把你從黑漆漆的地下室拉出來。”
我的話藏了針,看不出痛者為什麼痛,但就是痛。
但還是希望我的記憶是我瞎想的,是我的錯。
我希望明崇逸可以否定一次,一次就好。
腳下用力的抓了地,碎片切入的更深些。我反而輕鬆些,十年前該流的血現在還給你。
“我現在好想殺了你。”
屋子裡的血腥味更重了,他盯著我泡的發白的腳說:“初那,你的腳一直在流血。”
明崇逸想了想,儘量把兩個人之間的隔閡磨到最劣質程度。沒有直接逼我,只是關心我現在的狀況。“再恨我,也要照顧好自己。不然怎麼有力氣恨我?”
我沒理明崇逸,任由玻璃扎著。扶緊浴巾走回房間,今晚的問題我不會有答案的。路過長長的樓梯時,真想一咕嚕滾下去。還是忍住了,有一個信念,我不能讓明崇逸活的比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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