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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行在最後的軍醫馬車更是熙熙攘攘,不斷的有傷員被抬進抬出……
&ldo;動作快點,小凌,想什麼呢?&rdo;
曹軍醫給半身皮開肉綻計程車兵把完脈,看著原本應該立刻給他包紮,此時卻在垂目神遊的青年,開聲催促道。
&ldo;是。&rdo;
一聲應答似清涼的山泉,給這夏日炎炎降了幾分暑氣。
青年回過神,迅速的執起紗布,在士兵的傷口處灑上藥,輕柔卻利落的纏了起來。
曹軍醫點點頭,這名叫凌俠的青年,是這次大戰的倖存者,只有胳膊上一處流矢的擦傷,是極少數沒有被炸彈波及到的一員。
回到軍營之時,因著傷患眾多,只有讓這些未傷和輕傷的來軍帳幫忙,他一眼就見到這青年,長的白淨雋秀不說,明顯也是有點經驗的,不像其他人大驚小怪咋咋呼呼,包紮的手法也熟練。幾番詢問後得知,他曾在汴榮的一家小藥鋪裡當過學徒,當下就把他調到了自己的身邊,給打打下手,這幾日下來,更是讓他欣賞萬分,寵辱不驚,淡定從容,是個行醫的好苗子。
傷員包紮完畢,被人抬了出去,下一個再次抬了進來。
凌俠拭去額上的汗珠,趁著曹軍醫給傷員診脈的時候,才有功夫歇息片刻。
他撩起車簾,盛夏的陽光射進來,倒映在漆黑的眼瞳裡,點點搖曳的火苗,彷彿貓眼石閃爍的一簇光,有種悠然隔世的璀璨。
柳眉如遠黛,鳳目似煙波,正是冷夏!
合上車簾,將萬丈光芒隔絕在馬車外,她斂下眸子閉目養神。
自落峰關向南回汴榮,不過十日的時間,不過照著這個速度,估計沒有個大半月是回不去了。
那日,戰北烈和東方潤的一番大戰,是必然,也是刻意。
東方潤已經研製出了炸彈,若是想要阻止生靈塗炭,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進入東楚,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自兩國開戰以來,別說邊境的檢查有多麼嚴苛,就連楚海上平日裡來往買賣的商船,也不再放行。而在這樣的警惕之下,趁大戰之亂直接混入東楚的軍營,無疑是一記奇招!
炸彈的威力不容小覷,戰船毀壞了不少,掉下楚堰江的將士,有的被射殺在江中,有的被救了起來。
冷夏便是在那個時候,混入了江面上無數的活人屍首中,被拉上了其中的一艘小船。
再次從曹軍醫的手裡,接過了另一個傷兵,冷夏麻利的給他包紮著,軍營裡二十餘萬的大軍,混亂不堪,此時上路的十萬大軍亦是多如過江之鯽,她混在軍醫的馬車中,這裡面有兩三個打下手的人,來來往往的傷員更是數不勝數,即便她沒有易容,也不會被發現。
&ldo;軍醫,軍醫,我兄弟不行了!&rdo;
冷夏剛包紮完,外面一陣喧譁聲響起,馬車簾子被呼啦一下掀開,刺目的陽光射進來,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滿身膿包的傷患,著上身躺在擔架上,整個身體上都被炸彈波及到一片燒傷,起了一個個巨大的水泡,最為嚴重的是左手手臂,因為沒有良好的藥物和醫療環境,在這炎夏高溫中,已經化膿腐爛了。
甚至能看到血肉模糊的手臂上,斑駁露出的森森白骨!
此時他已經沒了意識,昏迷中依然發出了氣若遊絲的呻吟,曹軍醫不自覺的乾嘔了一聲,幾個打下手的學徒慌忙的跳開,這馬車雖然大,但這簾子一掀開的瞬間,難聞的異味已經充斥了整個車廂,令人作嘔。
後面四個人二話不說,抬著他硬生生的送進馬車。
其中一個矮壯的漢子爬上來,大吼著拉過曹軍醫,砰的一聲就跪下了:&ldo;軍醫,求求你,救救我兄弟,我鄧富後半輩子,就給你做牛做馬,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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