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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啊孽徒!”谷山猛灌了口酒,“我掛個燈籠,不就兩個燈籠掛得近了點?真的只是一點點,天王老子來了都看不出來,歡丫頭定然也不介意!結果就這個孽徒如此苛刻,罵我老眼昏花,連燈籠都不會掛?”
“我,老眼昏花?”谷山指著自己的鼻子,擼起袖子,就往主院的方向罵,“老子可是化神期大能,若不是看在我徒媳兒的份上,我非得一劍劈死這個孽徒不可!”
遙遠的主院迴廊之上,白衣少年冷著張臉,正在一點點以靈力挪動兩邊的紅燈籠,確保距離一致,高度一致。
過不了幾日就要開春,今夜估計是最後一場大雪。
他忙的要死,谷山卻閒得發黴,晃悠過來聽說他的計劃後,非要幫他佈置。
結果燈籠掛得不行,說好兩個燈籠間要相隔六十尺。
結果一會兒相隔六十三,一會兒相隔五十八?
這還有臉罵人?
沈寂之冷笑兩聲:“呵呵。”
後院山崖間立著一棵巍然挺立的靈樹。
樹葉被雪覆蓋,隱隱約約在燭光下透著幾分綠。
忽而,枝丫間,一個綠色小人彈了起來,撲簌簌幾聲,雪一塊接一塊往樹下砸。
地果靈揮揮火柴小手,雌雄難辨的小孩聲線響起,非常有共鳴:“是吧!前幾日我看他一個人一直在忙,出於好心想幫他。結果他嫌棄我幹啥不行,說我幫倒忙!豈有此理!”
谷山拍拍氣炸的心口,乾嚎:“老天爺,我谷山命苦吶,攤上這麼一個徒弟!”
地果小人雙手叉腰:“老天爺,本果也命苦吶,攤上這麼一戶人家!”
沈寂之輕嗤一聲,掛著他的燈籠,傳音過去:“既然命苦,還留在我這作甚?”
小人在樹間一蕩,怒斥:“無恥人類,你們休想用完就丟!之前養著我,要我結果子,現在你們有錢了,用不著我結果子了,就不想要我了是吧?”
小人拍拍它的一品靈樹,雙手叉腰,把綠腦袋衝著天,倨傲道:“不可能,我就長在這裡了,哪裡都不去!”
“好樣的!”小老頭大讚一聲,晃了晃空的酒壺,他將酒壺放進懷裡,伸了個懶腰,醉醺醺地問地果靈,“……喝酒去不去?”
啾的一下,靈樹枝葉一晃。
地果靈跳到老頭兒亂糟糟的頭窩,兩手揪著老頭兒的頭髮,綠眼發光:“去的去的,還是上回那家酒館?”
谷山帶著地果靈遠遠離開,頗為猥瑣地說:“換一家,我聽說另外一家酒也不錯,小娘子長得也美……”
“但我不喜歡小娘子,我喜歡樹。”地果靈,“上上家酒館外頭那棵樹就不行,都爛了,咦,好臭。上家還行。你說的這家,有樹嗎……”
一人一果的聲音漸行漸遠,很快便消弭在群山之中。
沈寂之冰冷的五官漸漸柔和了下來。
終於滾了。
吵得他耳朵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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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深,等沈寂之收拾妥當後,回到長老院時,已是下半夜。
房門被無聲推開的那刻,昏暗的燭光瞬間漫了出來,將一身是雪的少年籠在光暈之中。
臥房靜謐無聲,細聽能聽見女孩淺淺的呼吸音。
沈寂之將門闔上,靈力一轉,驅退一身雪。
他掀開門簾,朝床上打量。
簡歡穿著寢衣,枕頭高高墊在腦後,臉上蓋著本講陣法的古書籍,歪著頭睡得正香。
這定是看書看到直接睡了過去。
不是都和她說過,讓她今夜不用等他,先睡麼?
沈寂之輕手輕腳在床邊坐下,抬手,拿開古籍,順道帶著點小惡劣地用指尖碰了碰簡歡睡得紅撲撲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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