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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進十二月,靈浦村就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冬雪,枝椏掛著層層晶瑩,放眼瞧去,整個村子已然被漫天的白雪覆蓋,村莊裡,大大小小的煙囪冒著縷縷白煙,最後與層層白雲融為一體。
才是卯時,許是映著滿地的白雪,黑著的天已經起了矇矇亮。而這街里街坊誰人不知道許家,窮得那是丁當響,可人家祖上積了德,留了一個帶院子的房屋,除去一間茅廁,一間灶房,還有五間小房,其中就屬中間的最大最好,是用磚砌而成的,寬長同等,是許家二老的住處。最次的是緊靠西邊的土坯房,與其他屋中間隔著一塊小菜地。比其他屋子小了許多,住著老二許霖夫婦兩人。
整個院由碎石泥土堆砌的土牆圍著,院中卻無雞鴨這種活物的存在,如今是冬日,院子裡的菜園子沒收成,現下破舊不堪的院子裡只有一個荒廢久遠的石墨盤和幾個零零散散的木具。
正是那西邊的土坯房內,有一面黃肌瘦的婦人躺在破舊的木板床上,眉頭緊緊的扭曲著,好像是在做噩夢,卻又不像是噩夢,而旁邊側躺著的男子,正睡得香甜。
她渾渾噩噩的扯開了緊合著的眼皮,又閉上,暗黃色光暈一點一點散開,看的不太真切,她又睜開了眼。
肚子乾癟,餓的發慌,眼皮發沉,這是她此時的感覺。
賀瀾睜眼,閉眼,睜眼,閉眼,也不知折騰了多久,才勉強的睜開了眼。
她撐起身子,動作放輕,生怕驚動了旁邊正睡著的人。
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待著,賀瀾覺的呼吸都不夠;誰讓她倒黴,一個月前穿越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古代,還成了農家媳,日日餓著肚子不說,還要去應對雜七雜八的事情,想想就有些頭疼。
原主本名也叫賀瀾,二八年華,在家中屬老三,人稱三娘,更多人喊她老二媳婦,她可不想像原主一樣,落得餓死的下場,還沒人知道。
她父母都是下過鄉的知青,早就催著她讓她下鄉體驗生活,這下子,她還真的是下了鄉!
屋中,一覽無遺,沒有半點填肚子的東西,她只好走到木桌前,咕嚕咕嚕的喝下兩杯激牙的涼水,充充肚皮。
許家一共有三子一女,老大老二皆娶了媳婦,老大許元與小楊氏住在緊靠著正房的旁屋,老三許奇沒到年齡,尚未娶妻,住在南面的屋裡。小女許臘梅則是正房後頭的土坯房。
不管是哪間屋,都已經是破舊不堪,許久未翻新。
許家除了祖上積德之外,再沒什麼好處了。
賀瀾披了一件縫縫補補的厚襖子,佝僂著身子,躡手躡腳的拉出閂門,才剛邁出了一隻腳,身子突然被一股力拉了出去,餓的早沒了力氣,直接軟綿綿的摔在了厚重的雪地上。
涼意從掌心立即傳遍全身!“幹個活也磨磨唧唧,還不趕緊起來!一會娘起來了,你我都遭殃!”來人是老大媳婦小楊氏見賀瀾死活不起,也不用手去扶,反而踢了一腳催促著。
小楊氏仗著自己早嫁入許家,給許家添了一子一女,又是楊氏的孃家侄女,雖說這許家窮的叮噹響,可這屋子卻是祖上傳下來的,那幾畝荒了的地,小楊氏可不稀罕,她知道自己的姑媽不喜這個二媳婦,所以她也無須幫她。
賀瀾齜牙咧嘴的痛叫一聲,緩慢的從雪地中站起,她看著小楊氏那張惡毒的嘴臉,假裝腳下一滑,整個身子向前撲去,嘴裡直直喊道:“大嫂,快讓開,讓開!”
手卻緊緊的扣住小楊氏,“彭”的一聲,直接摔倒了她的身上,有小楊氏這個軟肉墊,她沒有多大的痛楚,見小楊氏哎呦一聲,賀瀾立即爬起身,使勁拍打小楊氏的肩臂,“大嫂,這雪地太滑了,都說讓你讓開了,怎麼還跑到我身子底下了。”
“你們作甚呢!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鬧!幹不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