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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無響只聽莊舟無意間漏嘴提及“是人就沒那麼麻煩了”的感嘆,谷中其他老輩似乎心知肚明,當這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公開秘密。叫那些傢伙老輩,實非他夏無響有尊老敬賢之美德,只是相對他入谷兩年的短暫,他們長些罷了。
若他挾淺葉以令之,葉晨沙絕對會乖乖聽話,自動謝刎於足下吧?夏無響心中並不篤定,但他願意一試。
引葉晨沙離開山谷,是挾淺葉的第一步。眼下,便是絕佳的契機。
淺葉組以買主出金的多少,將任務分為四單:金、銀兩單價格在千兩黃金之上,多由統領級人物出馬,銅、鐵兩單價格在千兩黃金之下,由統領級以下完成。十日前,谷中接得萬兩金單,讓素來足不出谷的懶管家莊舟親自出馬,任務難度之大可想而知。今日正午,莊舟的雜毛鸚鵡叼著一封信飛回來,正巧被他截到。
看完信,他即刻飛奔淺葉苑,通報後,便見到葉晨沙滿身泥土地跨出來,臉上是被人打斷好事的不悅。
“莊舟求救?”
“鸚鵡急函,金單任務失敗,莊管事似乎遇到了棘手的麻煩。”夏無響盯著白袍上的泥土,不驚不喜。
“殺不掉就退金,有什麼棘手的?”葉晨沙不以為意。
淺葉谷產銀礦,他從不缺銀子花,故而定下買命酬價為金的規矩。谷中日常進出賬和殺手的月俸發放,也多是莊舟經手,他只要在莊舟承上的買單中,決定哪些可以接,哪些不必接罷了。
他素來相信莊舟的眼光,也少管任務的成敗。曾有一次,淺葉谷殺手未到,被殺者卻先一步嚥氣死了,死亡的原因是年老體邁虛火攻心,一口氣上不來見了閻王。
沒辦法,既然如此,他們當然得退訂金。看著嘴邊的肥肥黃金一車車推出,莊舟心疼難捨的表情讓他愉快了好一陣子。
求救?這可不是莊舟會做的事。
“莊管事信中請您出谷一助。”見他低眉無語,夏無響雙拳微緊。
“哦?信呢?”葉晨沙劍眉一挑,有了興趣。
如果莊舟真會求救,只會召出谷中其他人手,鮮少直接求助於他。要麼,莊舟是真的遇到了棘手的人,卻又捨不得萬兩黃金;要麼……呵,他倒想看看,夏無響這次又想出了什麼殺他的新鮮點子。
“信在此。”掏中鸚鵡叼回的信函,夏無響雙手承上。
接過信函,不顧滿手的泥土隨風展開,就見雪白宣紙上沾著兩滴暗赫的涸血,紙角下一個“舟”字,正是莊舟的筆跡。
默默盯著宣紙,葉晨沙眉峰漸聚。乾涸的血滴散著濃濃的異味,血腥之下隱著異香,顯然滴血之人身中奇毒,不死也差不多了。
“鸚鵡帶路。”鏗然大喝,五指抽緊,一把捏皺宣紙,葉晨沙傳下口令,傳身回苑。
“是。”心知葉晨沙此四字便是出谷之令,夏無響胸中暗舒。
半炷香後,葉晨沙洗盡掌中泥土,穿著那件滿是灰泥的白袍,隨著鸚鵡出谷而去。
盯著緊閉的石門,夏無響突地溢位低笑,“呵呵哈哈!”沉悶的笑聲盤繞在胸中,漸漸轉為大笑,“哈——哈哈——”
直到笑得全身無力、笑得必須用雙掌撐著膝蓋、笑得氣喘不已,他才慢慢掏出懷中暗藏的另半張宣紙。葉晨沙所讀之信的確是鸚鵡送回,只不過是信的下半部分,上部分的字早被他齊齊撕下。
“哈哈,葉晨沙原來也如此愚昧,如此輕信好騙!”
丟開半張信函,夏無響斂去狂笑,一腳踏上雪白的宣紙,直奔淺葉苑,方正的臉上重回兇狠。
印著腳印的宣紙上,只書四字:敬候佳音!
她非人?
“你是淺葉?”
擊昏盡忠職守的守衛,夏無響入苑後,便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