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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訴說心底的真意:她所有的罪過皆是因我而起,這筆血債,理當由我償還,我又能供說她什麼?
他真的憤怒了,他執意追究那個女人,難道她就不知道他真正的用意嗎?她非但不知,還如此與他較勁,終於逼他怒吼出聲:淳于月,你當真以我朕不敢殺你嗎?
這一聲,滿含怨憤,滿含疼意,直震得牢獄中回聲不絕,這片天地也搖搖欲墜,牢頭渾身發抖,手中的燭火搖晃不止,晃得被吼聲所驚、倉惶睜開眼睛的淳于月瞳孔急速收縮,禁不住瞬息間就伸出雙手遮擋突兀刺來的光亮,眼淚都疼了出來,南宮逸見狀反射性的抬手揮滅牢頭手中的燭火,天地瞬間盡歸黑暗。
淳于月調整了很久,眼睛才在重新覆蓋的黑暗中平復了疼意,感念他的體貼,心也跟著柔軟起來,說出她猶豫了很久才說的話:如果我說,她已經為韓將軍殉情了,你會相信麼?
南宮逸心裡突兀一跳,瞬間又被壓下,竟放聲大笑起來,笑聲震得牢房的牆壁也震顫不止,笑得越久,淳于月的心就越涼,直到浸入了寒潭,他才止住笑意:淳于四公主,你當朕是三歲小孩麼?殉情?多感人的措詞!多荒唐的措辭!你是想給朕編一個痴男怨女的故事麼?因為太愛他,所以想跟他同年同月同日死,所以想跟她做絕命鴛鴦是麼?你是不是覺得朕離了你不行,所以才這般無所顧忌的戲弄朕嗎?
她就知道他不會相信,或許,換了自己,也難以相信,可是香雪她,卻做得出來,因為她無法在愛情和親情間作出抉擇,所以她守護了親情的同時,也異想天開的以為這樣能守住愛情的忠貞,卻不曾想過,世間又有幾人能認同她這樣極端的做法。
他不相信,她也無話可說了,可是,她越是不說,他心裡的怨憤就越重,終於,他說:你不告訴朕,朕會知道找誰說,你除掉韓瑞所要掩蓋的事實,所想要保護的東西,朕一會一件一件找出來毀掉,總有一天,你會求著來告訴朕!
他說完,拂袖而去,黑暗的牢獄裡走得並不順暢,一路撞得渾身傷痛,可他絲毫不在乎,因為,比起一夕之間失去最重要的兄弟,失去不惜一切想要守護的感情,所有的疼都不再是疼,所有的傷也算不得傷。
淳于月聽著那一聲聲怒而沉重,怒而混亂的腳步聲,那一聲聲碰撞的悶響,被硬生生壓制的淚刺痛了眼目也刺痛了心,她拼其所有想要守護的,終究還是會一樣一樣失去麼?而她心底最不想失去的,其實是他那一聲“我的月兒”,或許,也會隨之永遠失去,可悲的是,此時的她依舊低估了自己的真心,只因她將自己埋得太深了。
絕交
南宮逸威脅的話在她心裡掀起了駭浪,為了引出她安排的人,被下獄的訊息一定被嚴密封鎖了,但是,她在走出這一步之前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故而,柳莊平一定已經知曉她此時的處境,定然會做好應對準備,斷了與香雪聯絡的所有通道,以免被南宮逸順藤牽出,但是,淳于那邊是否在南宮逸的高壓下不生出變故,她實在沒有把握,畢竟雲風不似柳莊平被放諸四海任其權謀,而云風,被困淳于又勢單力孤,此時又身處浪尖之上,她實在憂心得緊。
可是此時,她身陷死牢與外間斷了聯絡,除了沐文玉親自安排的牢頭按時送飯外,她不能接觸到任何人,想要知道外間事也難,更別提傳訊息出去。
在惶惶不安中不知又度過了幾個日夜,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漸近,帶來了一絲酒香,淳于月禁不住好奇睜了眼,一個被黑紗遮罩的燈籠裡發出微弱的光暈,這暗沉的地獄總算是有了些人世的知覺,她看向來人和其手中的酒罈,幽幽一笑:是送行酒麼?
艾雨沒有搭話,讓牢頭放好燈籠開了牢門就離開,自己提著兩壇酒推門進來,在她對面盤膝坐下,將其中一罈送到她面前,然後自己也開了壇,仰頭就猛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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