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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王安石卻是仔細一想,又覺得他小子說的有道理。
當年好水川戰敗後,那些陣亡軍士留下的婦孺老人什麼,那個場面可浩大了,聚集起來哭的稀里嘩啦的,韓琦當時面對那個情景是急的噴出半口血來,頭髮直接白了五分之一。
至於那個陳署,當時王安石去的時候他跟個沒事的人似的,甚至他就是專門要等著狄青撕逼,要理論對錯推卸責任的態勢。所以當時王安石那個火就大了,那個時候毆打陳署未必是王雱的慫恿了。
如此一想的話,王安石又覺得這個小魔頭雖卻也沒說錯。
「你具體說說。」王安石只得洗耳恭聽的樣子。
王雱侃侃而談道:「崑崙關大捷,往後狄青就不會敗了,只是走個過程鎖定戰果。因陳署敗在崑崙關,大宋兒郎死在崑崙關,那裡就是個魔咒,是心理枷鎖,是影響軍心凝聚力的關鍵所在,這就是狄青不出大軍,只一千三百精騎突襲的原因。現在既然重新在崑崙關站起來了,宋軍氣勢和軍心就基本回來了,於是戰術上狄青應該就穩了。但問題就在於,狄青贏了戰爭戾氣就不重了,不會主動去殺陳署了,但陳署卻未必安分。」
王安石愣了愣道:「接著說。」
王雱道:「狄青在崑崙關贏的越輝煌,那麼敗在崑崙關的陳署就顯得越無能。加之他還被老爹您海扁了一頓,也沒人幫他說話,陳署就更會氣急敗壞的走極端。所以我不敢說他會故意拖狄青挺進邕州的後腿,但再次累積了怨氣的陳署如果主動去懟狄青,狄青是火爆衝動的人,難保不想起陳署的無能和作為來,所以仍舊有危險。」
王安石道:「雱兒你想多了,陳署或許有這個膽子,然而在戰爭必贏的現在,為父警告了狄青、也幫狄青出了氣,那就出不了大事,口角是非的話咱們管不了那許多。」
「爹爹謬論。」王雱道:「戰爭必贏這只是我的判斷,而不是狄青的。對於狄青肯定是緊張的,因為他自己的命,他兄弟的命,他兄弟家人的期盼就是狄青的壓力。目下挺進邕州的他,仍舊會是如履薄冰,容不得出現一絲岔子。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軍心和士氣,狄青會看的比命還重要,這是軍事統帥必須有的心態。那麼在這個前提下,陳署傷好了部分,能動了,他老小子若跑到前線去找狄青撕逼,我斷定狄青再不想殺他,也只有殺了。」
王安石色變起身道:「你的意思是陳署會不管不顧,於是狄青為了杜絕『內部不合進而影響軍心』,仍舊會殺陳署?」
王雱攤手道:「事實無絕對,但我認為大機率會的。換我,我也會殺了陳署,若決戰前讓內部軍官看到文人的專橫跋扈,看到主帥無人權,軍隊怎麼想?這個戰打得下去就怪了。」
王安石想了想苦笑道:「你希望為父怎麼對張方平相公說呢?」
「無需迂迴,就照我這說辭說。張方平未必有權利調陳署回京述職,但龐籍有,老張他有辦法周旋的,狄青出陣是龐籍保舉的,若狄青的邕州戰役失利,最沒有面子的就是龐籍,所以不論龐籍有多猥瑣,只要張方平去曉以利害,龐籍再拉仇恨也必然把陳署召回京去鞭屍。」
王安石嘆息一聲,提筆寫信的時候一邊道:「看來這個陳署,還真要被咱們逼死。」
王雱無所謂的道:「愛死就去死,這就是戰爭和政治,他又不是第一天做官,不是第一天才懂這個道理。」
王安石把筆砸在桌子上,不高興道:「你說的沒錯,但是我不許你這麼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咱們沒做錯但是也不光彩,不能把這種事看做一種理所當然。」
額,王雱非常鬱悶,老爸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夠猥瑣,這註定了他將來會碰的頭破血流。
然而也僅僅能這麼yy,表面還得裝作一個小乖乖,否則現在屁股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