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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布林斯的眼鏡滑到了鼻尖，他從眼鏡上沿望著韋斯特布魯克。

&ldo;這個嘛，我猜調查局有個臥底在搞這個案子，那個特工告訴他們的跟你說的不一樣。&rdo;

&ldo;這個他媽的特工是誰?&rdo;韋斯特布魯克問道。

&ldo;這我們就不知道了。&rdo;

&ldo;好，這就是我想知道的混蛋情報。有人四下裡造我的謠，我要知道是誰。&rdo;就在他極力繃出一副強硬外表的同時，一種冰冷的感覺突然湧上韋斯特布魯克的胸腔。他現在感覺不那麼妙了。如果一個調查局特工把他以為是韋斯特布魯克行動中心的地方指認為目標，那就是說美國聯邦調查局已經注意他了。他們幹嗎要這麼做?他搞的毒品交易還沒大到那個地步，而且城裡又絕不只有他一個人幹這種買賣，還有些團夥幹得比他厲害得多。沒人踩到他頭上，也沒人碰他的地盤，可他多年來還是一直保持低調冷靜，沒找過任何人麻煩。

皮布林斯道：&ldo;嗯，不管是誰向調查局告的密，這人知道該拉哪根弦。手裡沒有大傢伙他們是不會把營救隊派出來的。打那幢房子，因為他們以為裡頭全是可以指控你的證據。至少我們的訊息來源這麼說。&rdo;

&ldo;他們在那兒都發現了什麼，除了機槍?&rdo;

&ldo;什麼都沒有，那地方是空的。&rdo;

&ldo;這麼說那個臥底說的全是屁話?&rdo;

&ldo;要不然就是他的情報來源說了屁話。&rdo;

&ldo;要不然就是他們給他設了個圈套，用來給我設圈套，&rdo;韋斯特布魯克說，&ldo;你瞧，警察才不會管那些事情呢，他們還當是我在背後指使，那是我的地盤嘛。幹這些的傢伙可是一點兒險都沒冒。打從一開頭他們就備好了牌對付我，我再怎麼都跑不了。我說得對嗎，託萬?有什麼不同想法?&rdo;

韋斯特布魯克仔細觀察著皮布林斯，此人的身體語言很微妙地起了變化。觀察這種事已經成了韋斯特布魯克的本能，以前無數次救過他的性命。皮布林斯的變化一點兒也沒逃過他的眼睛。韋斯特布魯克知道原因所在：雖說皮布林斯受過大學教育，精於掌管生意，可在衡量局勢、得出正確結論方面他就是不如他的老闆反應敏捷。和老闆相比，他的街頭直覺相形見絀。道理很簡單：韋斯特布魯克多年來靠這些直覺逃生，與此同時又不斷磨礪這些直覺，使其更加犀利精確。皮布林斯則從來不需要這麼做。

&ldo;你也許是正確的。&rdo;

&ldo;是呀，也許。&rdo;韋斯特布魯克道。他冷冷地盯著皮布林斯，直到他最後低下頭來，瞧著他的檔案。

&ldo;這麼說來，我看事情也許是這樣，我們對倫敦屁都不知道，只曉得他在看精神病大夫，為的是他僵住了。他可能有牽連，裝模作樣把所有人都騙了，說問題全出在他腦子裡。&rdo;

&ldo;我堅信他有牽連。&rdo;皮布林斯指出。

韋斯特布魯克往後一靠，笑道：&ldo;不，他跟這事兒沒牽連，託萬，我只是想瞧瞧你到頭來能不能給我露一手，按街上那一套想問題。這一手你還不會，差得遠呢。&rdo;

皮布林斯吃驚地看著他。

&ldo;可你說‐‐&rdo;

&ldo;是呀是呀，我知道我說了什麼，託萬，我聽自個兒的話聽得很清楚，行了吧?&rdo;他向前一躬身，&ldo;我一直在瞧電視看報紙，找這個傢伙韋布&iddot;倫敦的料，託萬。跟你說的一樣，是個他媽的英雄，從槍林彈雨裡鑽出來的。&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