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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稻米一斛米而釀六斗酒，已是窮盡其用。米中精華，盡被酒麴發了出來。但葡萄釀酒，一斛能釀七鬥半酒，還有餘力。固然是因為葡萄汁水豐饒之故，卻也正因如此，葡萄中的精華，便沒有被酒麴逼盡全功。&rdo;丹丘然諾搔著鬍子，聽得極感興味，點頭道：&ldo;有理，有理。&rdo;沈淵道：&ldo;葡萄的精華，不就是果肉中的甘味麼？甘味不能化酒，這酒哪裡稱得上一個&l;醇&r;字？&rdo;丹丘然諾聽言，奇道：&ldo;難道葡萄甘甜之味，盡能化酒？&rdo;沈淵道：&ldo;那是自然，波斯東南有座酒莊，在火候酒麴上都下了若大工夫，方釀出這種沒有甜味的葡萄酒。味烈而醇，至味無雙。&rdo;他看看丹丘然諾，狡黠一笑，又道：&ldo;便如老先生那&l;平樂十千&r;的掌力一般，內勁修煉以陽矯，陽維兩道經脈為主，烈而精純。若運功時輔以手少陰經等陰維經脈的內力，便如醇酒中混以濁酒，味道雖烈，但其後的宿醉頭疼，更是非同小可了。&rdo;一手支額，食指輕輕點點自己的太陽穴。丹丘然諾聽得句句妙語，瞧他手勢精當，拍腿大笑道：&ldo;不錯，不錯，我白練了這幾十年的內勁，怎麼想不到這個上面？&rdo;

這般品酒與論武糅合在一處談論，直是渾然天成，正搔著了醉心釀酒，心好武學的太市星主的癢處。拉扯著鬍子叫道：&ldo;好……好好好，好小子，我就說你不錯。我手掌都按在你天靈蓋上了，你居然還有心思分辯我掌力的精妙之處。老子這一輩子，有骨氣的好漢子見過了不少。但是急難時有骨氣，平日裡卻能當著趣兒講的，你還是頭一個呢。&rdo;他瞪著眼睛看了沈淵半晌，忽地問道：&ldo;我雖然沒下殺手。但是當時你又不知道我會手下留情，難道你就不怕死麼？&rdo;

在窗外的步回辰一聽此問，心中便是一緊，這也正是他最擔心沈淵之處：沈淵厭世之心，雖不算強烈，但言語舉動，時時有所流露，直讓關心他的人們心驚膽顫。他屏氣凝神，聽著沈淵輕飄飄答道：&ldo;怕，怎麼不怕？只不過在下自小好奇，便是要死，也要作個明白鬼再死。&rdo;丹丘然諾放聲大笑，拇指一挑，正要贊好。便聽沈淵又道：&ldo;可不象那個倒黴鬼宋光域，便是死了，也沒弄明白究竟是死在了誰的手裡。&rdo;

丹丘然諾不防他談笑之中，又提起宋光域自刎一事來，笑聲戛然而止。他心性純樸，有什麼就說什麼，瞪著沈淵道：&ldo;你……你還是在生老子的氣，是不是？&rdo;鼻子裡呼撥出氣，將一部白鬍子也吹了起來。

沈淵不應，給他來個預設。丹丘然諾又氣又急，想著終是曲在已方，甕聲甕氣地開口道：&ldo;本教已將宋將軍的屍身厚為葬殮，他的家□□兒，也自會重重撫恤……&rdo;見沈淵慢慢啜茶，顯然是對自己所說的話不以為然，也自覺得底氣不足，聲音放低，又道：&ldo;發喪之日，我定會到他的靈前，上香祭拜……&rdo;沈淵應道：&ldo;嗯，這法子不錯。將來步回辰要是逼得你自刎身死。我讓他給你跪靈七七四十九日，怎樣？&rdo;丹丘然諾聽他譏諷傷人，勃然大怒，從椅中跳起身來，喝道：&ldo;你是故意要捉住我的錯處不放，是不是？我也是受了矇騙，才逼死了宋光域的。我已經要阿槎殺南宮熾為宋光域報仇了，你還想怎樣？難道……&rdo;他正要說&ldo;要我這幾根老骨頭抵命不成？&rdo;沈淵已經點頭截住，喝采道：&ldo;很好很好，今天逼死一個，明天又逼殺一個，把步天教的人殺得絕了，步回辰就成了光桿兒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