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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國生叱喝了聲,嚇唬著新人躺下,實在看不慣那貨賊頭賊腦來回瞄的德性,當賊的都有這號職業病,得治。叱完新人他側頭問著阮磊道:「黑子,疤鼠手底下小弟你認識?」
「認識幾個,疤鼠幾年沒露面了,聽說犯大事了。他的小弟都成大哥了,總有三十多個,他們是流花那片最大的一夥,估計是過界了,被便衣端了。」阮磊道,道上這一茬新人換舊人,變換得很快。他看了眼老大,反問著:「怎麼了,老傅,你有興趣,疤鼠現在可是名人,通緝令懸賞一萬塊。」
「呵呵,我對他沒興趣,倒是對敢從他手裡搶食的有興趣。」傅國生笑了笑,黑子突然想起來了,老大說的是餘二。
可不,當毛賊都是個黑吃黑的毛賊,怪不得老大說人家有理想、有追求呢。
這一夜,倉裡的領導班子都沒有休息,等著「餘小二」歸來,進倉第一次見他提審,對於他究竟有多大的罪名,似乎都很期待……
……
作為嫌疑人,精神再強悍,遇到提審也不免緊張。
可餘罪明知道自己不是嫌疑人,依然有幾分緊張,他出倉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像被這裡同化了一樣,沾染上了那些莫名其妙的緊張和恐懼情緒。
比如見了管教,會下意識地蹲下;比如在門口驗明正身,他會下意識地哆嗦著說話。就像所有倉裡的犯人一樣,那是一種畏懼法治的表現。儘管是裝得,可已經裝成下意識的表現了。
被帶出了兩道鐵門,最外的一個區域是提審區,四層樓,都是審訊室,以方便個公、檢、法三家對在押的嫌疑人進行審訊。當然,相比刑警、派出所那些滯留室,這裡對犯人來說是天堂了,最起碼這裡和公安不是一個系統,不可能發生被捂著嘴痛毆,毆完你還不敢講的事情。
餘罪倒沒類似的擔憂,他只是在想來見自己的會是誰?
是許平秋?好像不可能,畢竟是一個省廳的大處長,有很多方式方法來移動他這枚小小的棋子。
那是進監獄時候看到那位?餘罪努力回憶那人的長相,中等個子,梳著順滑的漢奸頭,肯定是警察,但絕對不是那種按部就班的警察,應該是特勤,很少穿警服執法的那一類人。餘罪不知道為什麼,平生了這種直覺。
很可能是他,餘罪如是想,一個警校的畢業生被送進監獄,他在想,這應該是一件目的性很強的事,而操縱這件事的人,應該不會希望更多的人知道實情,否則就沒有下文了。
被法警帶著,老老實實地跟在背後走了,直上了提審樓的四層,撲面而來一股新鮮、涼爽的空氣,夾著潮濕的味道,他想起來了,看守所的周圍都是菜地,就是這種味道。樓裡的甬道很窄,都被防護網隔著,戴著手銬的餘罪亦步亦趨走著,眼睛的餘光至少看到了四名荷槍實彈的武警。他突然間想起了在外面很喜歡看的那部《越獄》。
不過他現在的想法是,電視劇淨他媽扯淡,讓誰來這兒越越試試,出不了倉門就得被打成篩子。
「進去。」
法警立地一間提審室的門口,開了門,餘罪進去了。他掩上了門,直挺挺地杵在門口,這是看守所所長專程交待的重要犯人,一定要看好嘍。
餘罪進了提審室,正如所想,不是許平秋,一位穿著普通警服的警察,一揮手,示意著他坐到被審席上。餘罪幾步上前,坦然地坐好,行雲流水地放下隔板,抬著頭,看著那位帽簷壓得很低的警察,他有點奇怪,這傢伙,為什麼那麼眼熟涅?
哧……哧……哧……的聲音,餘罪側耳細聽,半晌才聽明白,是對面那人是笑,強忍著、憋著笑,憋出來就是像偷吃的哧哧聲,他瞪著眼異樣地看著,又過了半晌那人才斜著眼,扶扶警帽,抬起頭來了。
「滑鼠,你……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