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頁(第1/2 頁)
對了,這兒是羈押倉,處於一個微妙的境地,從這裡出去的人有三種去向,一是直接出去,獲得自由,那是所有人渣的夢想;二是罪行輕一點,被傳送到勞教所或者直接就在看守所服刑,也算燒高香了;第三就不行了,直接被送進後面的逮捕監倉,正式成為法律意義上的嫌疑人,簡單地說叫:人民的敵人。
平生第一次餘罪發現自己是如此的高尚,不但高尚,而且純潔;不但純潔,而且正直。
不信啊,就這個監倉裡,剛十八歲的瓜娃子都混了七八年了,東北的阮黑子講了,東北虎、西北狼、中原好出破爛王,一言概之自己屬於北方的王者。瓜娃子也深有體會,他說兩廣奸、八閩騙、川貴野雞遍地見。對得工整無比。
餘罪很驚訝,這幾乎是全國犯罪狀態的高度概括,北搶南騙、西惡東奸,匯聚到廣州這個監倉,幾乎就是全國人渣大串聯了。
聽到瓜娃又罵著日你仙人闆闆,他笑了,又在和別人打牌了,沒什麼可賭得,贏得就扇輸者耳光,打牌經常演化成打架,打完了也不記什麼仇,回頭繼續打。倉裡只有撲克能買進來、象棋是肥皂塊刻的、麻將是瓦楞紙板製作的,你無法想像一個人創造力究竟有多大,這樣操蛋的環境裡,如果不考慮刑期的話,很多人過得居然有滋有味。
他有點累了,終於放鬆了繃緊地全身,舒了口氣,又一次看到雲南那個人渣陰陰地看了他一眼,他沒理會。這個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傢伙是個另類,進來被打時一聲不吭,你讓他幹活,他什麼也不幹,揍了兩頓,他不反抗,可也滿不在乎,反倒是牢頭帶回來管教的訊息,不許打這個人了。
販毒的。雲南到廣州就兩種人,除了賣普洱茶的,就是販毒的。肯定是個要犯,看那狼眼鷹鼻就讓人不寒而慄,那人天生對任何人不信任,從進來就一言不發地睡在便池邊上,直到餘罪讓他換了睡覺的地方,他的眼裡也沒有半點感激之情。
餘罪又看了這傢伙一眼,他赤著腳,在搓著一卷衛生紙外的塑膠包裝,那搓成細繩能當腰帶用,這裡的犯人都會自己動手了。一看他的手勢餘罪在暗暗地想著,這傢伙玩過槍,說不定還玩過長槍,洗澡時腋窩地方面板顏色不同,那是被後坐力震的;再看那後背,永遠挺得那麼直,餘罪甚至懷疑這傢伙有當過兵,特別是那種看人的眼神,監倉裡等閒坑蒙拐騙的小毛賊,一眼就能被他嚇跑。
江湖上混的有很多直覺,特別是對於危險的直覺很敏感,餘罪相信這不是個普通人。
不過別誤會,他對這個人沒興趣,他只是在想,許平秋煞費心機把他送進看守所,絕對不是僅僅想讓他適應這裡的生活而已,肯定是另有目的,應該是試圖接觸到某個讓警方頭疼的嫌疑人。如果那樣的話,那些小毛賊可以忽略,換倉走人的也可以忽略,剩下的除了後進的這個雲南山炮,就沒幾個人了。
瓜娃算一個,不過這貨是傻逼中的白痴逼,偷了一麻袋鞋被臺資廠保安打了個半死,那袋鞋價值好幾萬,他居然幻想著住上個把月就回家;介於這種情況,忽略。
豁嘴算一個,不過餘罪評價這是個傻逼中的戰鬥逼,搶劫慣犯,從搶腳踏車開始,到入戶搶劫,最後發展到順道劫色,豁嘴哥已經是跨世紀的犯罪先鋒了,一共才活了三十八歲,先後在監獄裡已經蹲了十八年了。忽略。
難道是黑子?這貨是去年打黑掃惡被捉進來的,據說是砍手黨二號人物,不過這智商讓餘罪懷疑砍手黨黨內組織實在差勁,找這麼個體貌特徵如此明顯的,簡直就是個活靶子。
那麼是阿卜?他最懷疑阿卜和雲南這隻山炮,兩個販毒的,而且阿卜說起用香菸吊一克毒品、怎麼找下家、怎麼摻葡萄糖粉以次充好,說起來頭頭是道,不接觸那玩意都根本不可能。
他一直在想許平秋的目標在